的一手好算盘啊!」
魇君冷声喝道:「你没有其他的选择,邹四九。当家犬,你还有活路。当野狗,你必死无疑!」
「你们两公婆,还真是夫唱妇随啊。想要规则?那就等邹爷我化成白骨,来我身上捞吧。」
「邹四九,你才刚刚晋升梦主,还不懂梦境的复杂与恐怖。」
觋君平静道:「等你在这座荒芜的梦境之中呆满一年之后,我们会再来问你。」
说完这句话,悬浮半空的觋君和魇君身影徐徐变淡。
就在他们即将消散之际,一声高呼突然响起。
「等一下。」
邹四九转头看向身旁,就见张嗣源揪着自己满脸的胡须,眼中充斥着浓厚的疲倦。
不过短短几句话,这座梦境赫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你们夫妻俩躲在一边恩恩爱爱,把我们兄弟撂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张嗣源话还没说完,一头如焰的红发就在他的余光中显现。
「呵呵,呵呵呵.」
张嗣源蓦然苦笑出声,满脸自嘲:「原来孤苦伶仃的只有我一个人啊。」
「别难过兄弟,别听对面瞎扯淡,他们怎麽可能把我们困在千年?我敢说顶多不过一百年,这梦就得破。等你扛过了这一关,我给你介绍个能在梦里面见的媳妇,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好歹也能有个应对的手段。」
邹四九温声劝慰,张嗣源却猛然蹿了起来。
「梦主规则是吧?黄梁梦境不是只有你们阴阳序才能玩!」
风云随着张嗣源的怒声骤然突变,远端流转交替的日月戛然而止,共存于天。晚霞如血,披挂河山。
邹四九脸上露出惊喜,他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权限正在强行覆盖这方梦境之中的规则。
「儒序的黄梁权限竟然在你手中?!」
邹四九惊呼道:「有这种东西怎麽现在才拿出来?」
「压箱底的保命手段,怎麽可能轻易亮出来?」
张嗣源显然心中还有幽怨,没好气道:「而且我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这要是被抢了,我爹得把我弄死。」
「你们读书人的心眼子是真多。」
邹四九甩了甩头,不再计较这点小事,望着半空中的两人,咧嘴露出一抹狞笑。
「来人啊,给邹爷我打死这夫妻俩!」
轰!
炽烈的火焰和滚滚浓烟在恢弘的佛殿中不断翻涌。
高亢的剑吟和拳头轰中血肉的闷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铮!
一道冲天剑光横扫肆虐,所过之处掀起一片淋漓血雨,直接洞穿佛殿后方的墙壁。
跟在剑光之后的陈乞生一拳砸碎龟裂的墙壁,密集的火力迎面砸来,和绕体飞舞的道纹撞个正着,炸开一片刺目的火花。
此方佛殿之后的广场上,站满了严阵以待的红袍番僧,神情狂热,口中高呼佛号,手中怒焰喷涌。
一片湛蓝在陈乞生身后渲染开来,武当英灵从中逐一现身,直奔向前。
这群武当英灵虽是赤手空拳,却如虎入羊群,顷刻间便将番僧阵营撕的七零八落,弥漫的硝烟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让人心跳忍不住加速。
陈乞生迈开脚步踏空而起,居高俯瞰。
这座寺庙之中屹立着如林殿宇,一望无际,每殿的大门均是敞开,不断有番僧扛着各式法器从中冲出,朝着糜烂的战场不断汇聚而来。
陈乞生目光如剑,洞穿层层楼阁,终于在这座寺庙的最深处,看到了高坐法床的释意。
僧人神情肃穆,在珍宝华盖之下跌坐持印,宝相一派庄严。
可倒映在陈乞生眼底的,却分明是一团不断膨胀滋生的肥腻血肉,释意的脑袋就插在一片油光和血色之中,眉心处窜出的慧根疯狂摆动,说不出诡异恶心。
「人不人,鬼不鬼,你们与其这样卑微乞活,还不如坦荡去死。」
释意眼中迸射出凶焰和狰狞,怒道:「陈乞生,你有什麽资格在这里对本尊评头论足?如果今日走错路的是你,你能有这份搏命的勇气?」
这种争辩毫无意义,陈乞生根本没兴趣多言。
对他而言,自己脚下走的路,什麽时候用得着别人来评断对错?
路到尽头,错也是对!
陈乞生双手握剑,刃口朝下,身后有湛蓝真气缭绕起卷,凝聚一尊庞然法相,动作与他一般无二。
身影坠落,手中长剑与巨大法剑同时悍然贯地。
轰!
暴烈的冲击席卷扩散,冲刷过沾满血迹的拳锋,淹没法器喷溅的火光,掠过交错的武当的白衣和番僧的红袍。
树杈状的裂纹快速蔓延,整座佛国轰然炸开。
眼前的视线陡暗复明,反噬的钻心剧痛让释意忍不住惨叫出声,身影向后暴退。
陈乞生的强悍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过释意并不慌乱。
眼下佛国虽然被破,但身为执掌一方佛门的人物,拥有的手段何止这一点?
可就在释意准备调动体内佛念之时,异变陡生!
颅骨中慧根竟在此刻突然间彻底失控,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