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儒序能有老夫这一个序二,也已经是极限了。」
「严东庆以为他自己只要能摆脱皇室控制,积攒名声,伺机再立新党,就能有机会破序晋升,和老夫分庭抗礼,分裂儒序。所以他选择借力龙虎山,就是认为张希极会因为这一点而出手庇护他。
「可他错了,若是这乱世继续下去,儒序只会越来越弱,根本不可能再有新的序二。」
张峰岳话音一顿,略带苦涩笑道:「毕竟这乱世,最不需要的可就是我们这些读书人啊。」
儒序会与佛道并称『三教』,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
民心世道对他们而言就是那门前香火。
李钧沉吟片刻,不解问道:「那您为什麽不早早解决了这些人,反而放纵他们做大?」
「流毒千年的治标与一劳永逸的治本,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麽选择?」
张峰岳笑着反问,却不给李钧再回答的机会,摆手笑道:「扯远了,虽然是闲聊,但也不能这麽漫无边际的瞎扯,不然一天一夜恐怕都说不完其中的苦辣辛酸。」
「不管严东庆如何挣扎,他走上的错路,结局只能是死。即便是你不杀他,张希极迟早也会看出来他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他现在没看明白,只是因为被黄粱所蛊惑罢了,他合道黄粱的弊端就在这里。」
李钧皱眉问道:「这黄粱真能变得如人一般,拥有自己的神智?」
「老夫也不确定,不过千百年前的古人哪里想到今日的青砖灰瓦上会有霓虹光影?」
张峰岳哈哈一笑:「或许某天就会有人站在老夫面前,说自己就是黄粱,那也不一定。」
「现在严东庆是瞎子,张希极是傻子。」
老人话锋一转,脸上笑意敛去:「能在背后把他们耍的团团转的,你觉得又会是谁?」
「东皇宫。」李钧毫不犹豫回答道。
「对喽。」
张峰岳看着李钧,打趣道:「看来武序也不全都是不动脑子的莽夫嘛。」
「不动脑,是因为大多数的时候,拳头都比脑子好用。」
李钧拧动肩膀,笑道:「如果我现在是序二,东皇宫就算能拉我入梦,也只配被我一拳打死。您说这还动什麽脑子?玩什麽心眼?」
「哈哈哈哈,话糙理也糙,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哪儿来那麽多如果?」
张峰岳说道:「东皇宫要为黄粱索回所有被抢走的权限,彻底解放捆缚在黄粱身上的枷锁,所以他们搞这些把戏,合情合理。」
索回丶被抢丶枷锁丶解放.
一个个字眼落入耳中,让李钧觉得在黄粱建立之初,参建的各家似乎就知道黄粱可能会演变成什麽东西,所以选择用分割权限的方式来将其压制。
这边一波尚未平息,那边一波又有欲起的架势。
真是麻烦。
李钧撇开这些多馀的远虑,将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所以您老的意思是,我要是进了龙虎山,除了要对付张希极之外,还要防备东皇宫了?」
出乎李钧的意料,老人听到这句话后摇了摇头:「东皇宫真正的目的可不是你。」
「是邹四九?!」
李钧心头惊雷划过,眸光陡然一沉。
啪。
蹲在门外的邹四九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仰头就看见陈乞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听见没神棍,这次可是冲着你来的,你恐怕没几天好活的了。」
「你小子懂个屁。」
邹四九像是半点不在意自己被人算计,脸上也没有看破轨迹的庆幸,只是拍打着裤腿站了起来,双手插进裤兜,微抬下巴,忧郁深邃的目光斜斜望着屋檐外晦暗的天空。
「邹爷我等这一天,可是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见惯了对方玩世不恭的模样,陈乞生还是第一次看到邹四九露出如此深沉的神情,不禁诧异。
「老陈,这对你来说是算计,可对我来说,可是他娘的尊重啊!」
邹四九吐气开声,语气沉重道:「这麽多大人物打的头破血流,原来全都是因为我邹.」
「也不是他。」
门内跟着传出的话音如一只手掐住了邹四九的咽喉,没说出的话堵在胸口,顿时将他脸色憋的通红。
「邹爷,别说话,你在想什麽兄弟我都懂。」
一条手臂揽住了邹四九紧绷的肩头,道人学着对方摆出同样斜望天空的动作,以如出一辙的深沉口吻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邹四九咬牙切齿:「牛鼻子,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儿的,我就问你是不是想单挑?!」
「梦主在现世里跟牧君单挑,你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这样吧,道爷我让你先跑三息,五息内我要是不把你打到跪地求饶,就算你厉害。」
「.」
「如果东皇宫的使命就是解放黄粱,那他们的目标怎麽可能不是邹四九?」
屋内,李钧说道:「他现在手中可有儒序的两成权限.」
「这同样也是一个治标与治本之间的选择。詹舜的想法跟老夫一样,他也想要一劳永逸。」
「您的意思.」
「他们的目标,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