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见易夕若一口一个风少,别提多尊敬,人后如此,可想人前如何。对他则冷嘲热讽,从没个好脸色。
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对自己不假辞色,反倒对另一个男人谄媚讨好,易云心里自不免又嫉又恨,终于爆发:“你……你是不是和他,和他发生了什么?说!”
易夕若愣了愣,旋即恢复一贯的淡漠:“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明确告诉你,风少想得到我,就能得到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至于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易云再也忍不住,抬手一耳光重重抽了上去。
易夕若明明能躲开,偏偏不躲开,缓缓转回头,口角溢血,本来无暇的玉颜肉见可见的浮肿起来。
易云蒙了,眼神呆滞,半晌之后才慌张的近身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怎么,突然一下魔怔了,都是我的错……”
他颤着手想去摸肿处,被易夕若冷漠的眼神压迫了胆子,又颤巍巍的将手收了回来,结巴道:“都是我的错,要不你加倍打回来?你……你疼吗?”
“我真的不怪你。”
易夕若淡淡道:“你的确一直对我很好,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不过仅是兄妹之情,并非儿女私情。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应该希望看见我好,不是吗?”
易云低下头,不吭声。
易夕若睨视道:“看来你仅是爱我的容颜身段。待到年华逝去,青春不在,便会弃若敝履,寻找你新的真爱去了。”
“不!”易云猛地抬头,深深凝视,声音颤颤:“我……我希望看见你好,你高兴,我就欢喜。”
易夕若露出笑颜,如同艳阳破开乌云,美得灿烂,美得炫目。
她伸手握住易云的手,以易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轻声道:“师兄,夕若谢谢你,会永远记得你的好,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易云看呆了,骨头也酥了,连魂魄都深深陷进那对妙动人心的异瞳之中,陡然澎湃的感情猛地堵在嗓子眼里,似乎一生都值了,现在死去都心甘情愿。
易夕若那只温润花的玉手轻捏一下便即收回,神情恢复一贯的淡漠,与易云错身而过,以猫一样轻盈优雅的仪姿,挪步密室门口。
仿佛刚才那一刹那绝艳的温柔,全是美梦之中的幻觉。
易云傻笑一声,摸了摸被夕若捏过的地方,又使劲捏捏自己脸颊,痛而回神,赶紧追了出去。
风沙今天不是来赌钱的,也就没有进赌厅,候在一间茶室里面喝茶吃点心。
绘声正在养伤,另一个剑侍替代她。
还有就是寸步不离主人的云本真,正满脸羡慕的瞧着宫天雪和宫天霜亲热的挨在主人吃点心,自己吃一块,喂主人吃一块。
如果不是主人最疼爱的两位小姐,她就不是羡慕而是嫉妒甚至嫉恨了。
风沙再爱吃甜点,也禁不住左边来一块右边来一口,不禁苦笑道:“缓缓,缓缓,让我先喝口茶,你们这是要甜死我呀!”
宫天雪一向乖巧,赶紧端茶。宫天霜则顽皮的很,非逼着风沙又吞下几块方才停手。
正闹着,易夕若进得厅来。
宫天雪赶紧放下茶盏端坐,微微斜首垂目,腼腆的拿余光注视来人。
宫天霜急忙忙拍手拍去甜糕碎末,也敛容缩肩并膝,摆出师姐那般淑女样儿。
风沙起身相迎,笑道:“不过一日未见……”
他瞧见易夕若美颊上的掌印,话语不禁一顿,旋即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含笑言道:“夕若姑娘却是清减些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休息了。”
本来想夸秀丽依旧的,现在自然不好。
易夕若似乎也当自己脸上的掌印不存在一样,神情自若道:“风少来得正是时候。”
她刚才是故意激怒易云,故意挨这一巴掌,更是故意让风少看见。
简而言之,这是跟易云全面切割的起手式。最好把所有的包袱都甩给易云,尽量争取风少的理解和同情。
最佳的手段当然不是哭泣卖惨,那样太刻意。不如轻描淡写的给人家留下几个委屈的印象,届时就能水到渠成。
风沙起身的时候,宫天雪宫天霜也跟着起身。
宫天雪文静的向易夕若行礼,宫天霜好奇的打量易夕若脸上的掌印,欲言又止。
风沙才教她守规矩,看来是管用了。
这时易云大步进门,走路有风,边走边拱手笑道:“风少登门,蓬荜生辉。”
风沙回礼道:“此来特意拜谢易东主仗义出手,救我这个不懂事的小侄女,寥寥谢礼不成敬意。”说着侧了侧头。
宫天霜赶紧捧出一方精致的雕纹木匣,送到易云面前。
“我本来求风少多送你点东西,风少说寻常之物太俗气,还说这个你一定会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一定告诉我,我求风少给你准备点别的。”
易云接过木匣,微笑道:“霜小姐实在太客气,风兄也实在太破费。”
入手不重,内里还有些晃荡,显然礼物不大。然而想也知道,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宫天霜催促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风沙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向易云笑道:“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