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晓风号之前,风沙先去见了趟云虚。
他可以不把王崇当回事,答应任松的事该做还得做,毕竟这件事若撮合成功,好处已经大到他无法忽视。
云虚静静听完,皱眉道:“何光有那么值钱吗?任松居然肯为他下血本?不会有诈吧?”
风沙根本不接话,悠然自在的把玩她肩畔的垂发,指尖绕啊绕。
他了解云虚,就是个财迷。
价值半船金子的四灵武械,就算前面真有个坑,云虚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当然,她也有本事毫发无损的再跳上来。
云虚蹙眉想了半天,握拳虚锤一下,似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别想再担任什么职务了。”
风沙耸肩道:“人不死就行,其他我不管。”
云虚美目斜瞟:“他居然能把你说动当说客,看来没少出血,你那一份我也要。”
风沙摇头道:“事关四灵聚会,仅是口头承诺。究竟能够兑现多少,现在还不好说。没法分,我也不想分。”
云虚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可以耍小脾气的时候,她绝对耍个没完没了。不该纠缠的时候,她绝对连嘴都不张。
风沙又将王崇的事说了,叮嘱云虚留个心眼。
云虚听完点点头,无所谓道:“你放心,他的产业我涉入很深,命根子牢牢攥在我手里,翻不出掌心的。”
风沙扯来她一缕亮泽的秀发,拿鼻尖轻嗅,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云虚立时会悟自己话语有歧义,露出娇羞迷人的女儿态,把自己头发拽了回来,收敛羞涩,不悦道:“别忘了日子,这几天你不准碰我,更不准胡思乱想。”
风沙愣了愣,垂目道:“是。”
云虚香肩往他挨近了些,柔声道:“明天开始斋戒沐浴,我让人熬了一钵白粥,本打算给你送过去。来了正好,免得我再跑一趟。”
风沙笑了笑:“多谢。”
云虚拍拍手。
剑侍送进来一个精致的竹篮。
“这是一些过霜的果品,都是云柔亲手挑选的,个个饱满丰润。”
云虚轻轻揭开一角,让风沙看了看,合上软缎道:“今次我实在没法陪你,你一定代我给姐姐道个歉。”最近最大的事,自然是受封。
同时,她很清楚风沙的逆鳞在哪里,绝对顺着揉,不敢逆着捋。
风沙接过竹篮,欠身道:“你有心了,她一定很喜欢。”
云虚含笑道:“其他那些琐碎事、烦心事你都不用操心,我自会替你挡下。”
风沙再次道谢。尽管这个小美妞有时候挺恼人,有时候还是挺贴心的。
当然,前提是他压得住,否则那就是另一副让人不寒而栗的脸孔了,
云虚轻描淡写道:“你是在我这儿吃晚饭,还是回去陪武从灵?”空气中似乎飘起一缕若有似无的醋意。
哪怕风沙和马玉颜当着她面表现亲昵,她仍旧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两人没有联姻的可能,就算马玉颜和风沙有了什么亲密关系,也谈不上什么地位。
武从灵不一样。
四灵胜利,隐谷退让,随着局势演变,只要没有出现太大的变数,王萼篡位几成定局。
届时武从灵就是正儿八经的东鸟公主,论身份论地位,远远高过她这个还需求东鸟册封的小国公主。
她心高气傲,不甘心被一个黄毛丫头生生压过,偏又感到深深无力。
风沙愣了愣,小声道:“你都知道了?”
“虽然还谈不上满城风雨,这种事怎么可能传不到我的耳朵里?”
云虚娇哼道:“我知道你心怀高远,瞧不上辰流。可是我毕竟跟了你那么久,你应该考虑我的感受,迟早要给我一个名分,至不济也要给一个交代。”
风沙嗯了一声:“我记住了。”
不是他非要把云虚往坏处想,然而依着云虚的个性,这是在押感情筹呢!往后再借故耍性子、发脾气,他只能更加容忍些。
人家好歹是位公主,将来就是辰流女王,没名没分给他当情人,当然有资格讨要更多的好处。
两人的利益纠葛太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辰流更是他的根基所在。
这种羁绊短时间内不可能斩断,甚至永远无法斩断,所以他必须认真考虑云虚的感受。
云虚高兴起来,嫣然道:“要不留在我这儿吃晚饭?我可以亲自给你炒两个小菜。”
风沙打个哆嗦,干笑道:“算了,算了,我还有事急着赶回去。”
他咽过云虚亲手做的“菜”,也吐过云虚亲手做的“菜”。他真心认为吐出来的那摊,或许比云虚做出来的还好吃些。
云虚人精眼尖,哪能瞧不出怪色,听不出话音,嗔恼道:“我练过了,不但可以吃,她们都说好吃。我甚至把她们倒吊着挨个打肚子,一个吐的都没有。”
风沙笑容更见干涩,结巴道:“我……我真有急事。”
云虚俏脸涨红起来,似强忍着怒意道:“人家真的很用心的练过了。”
风沙叹了口气,以好汉押赴刑场的模样凛然道:“柔公主竟是亲自下厨,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