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剑机会抓的很巧,云本真太忙,萧燕刚离开,风沙身边人只剩绘声。
风沙又对绘声相当不满,觉得干啥啥不行,装样挺能耐。
倒也没想赶人,一是绘影的面子,二来绘声毕竟在身边呆很久了,风沙气恼归气恼,感情还是有的,就是拿人激激绘声,让她长进长进。
想了想,还是点头:“也行。”
伏剑喜动于色,忙道:“她俩是三河帮渝水堂纯狐执法的爱女……”
风沙不关心两女的来历,摆手道:“告诉我怎么称呼就行了。”
“姐姐纯狐流火,妹妹纯狐授衣。”
伏剑没少揣测风沙的喜好,觉得风沙喜欢双女。绘影绘声就是明证,宫天雪宫天霜虽然不是亲姐妹,好歹也是亲师姐妹,所以发现纯狐姐妹如获至宝。
当真用了不少手段才让纯狐执法割爱,然后把两女秘藏起来悉心调教,直到最近觉得可以拿出手了,立马带在身边找机会相送。
风沙含笑道:“天问有云,浞娶纯狐,眩妻爰谋。你倒是会投人所好。”
后羿妻为纯狐氏,与情人寒浞合谋干掉了后羿。
总之很容易令人往狐狸精上联想。
看来他在伏剑心目中就是个好色的纨绔大少。
伏剑听不懂讥讽,还以为夸她送对了。
“纯狐执法原是渝水帮副帮主,根底在辰流。流火和授衣都是处子……”
宫天霜红着脸轻啐一口,十分不悦的拿手推了伏剑一把。
伏剑这才发现在师姐面前说这些不合适,赶紧闭嘴。
风沙低头吟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
出自诗经,此段最后一句乃是“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伏剑哪懂这些典故,听风沙朗朗上口,应该是喜欢的意思,跟着赔笑。
宫天霜虽然顽皮好动不好学,好歹打小被风沙拎着耳朵教导,暗忖伏剑你不学无术,得罪了风少还不知道。
她气恼伏剑居然往风少身边塞女人,丝毫不顾及师傅的感受,于是也不吭声提醒,装作听不懂。
风沙面色不显,其实相当伤心且后悔。想当初伏剑多么单纯可爱,要不是被他送去当三河帮帮主,怎会掉进染缸染成这样。
如此一想,气便消了。想着伏剑毕竟一心讨好他,有什么可怨怪呢!
“人我收下了,没有下次。都是三小姐了,不要总是一副奴婢心态。什么时候想我了,随时来找我,用不着别人隔一层,知道吗?”
伏剑塞人的目的,无非是担心和风沙越来越疏远,如今心思被点破,顿时有种马屁拍马腿上的感觉,脸上神情也亦无遗漏的表现出来,既尴尬又羞窘。
风沙向宫天霜道:“天雪不在,你身为师姐要好好教导师妹。我有空会抽查,不光武还有文,如果她不过,我打你屁股。那是真打,不是玩笑了。”
宫天霜俏脸再次蔓上浮红,转瞬又兴奋起来,她正生伏剑的气呢!琢磨着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风沙这番话无异于瞌睡送来枕头,驯马递上鞭子。
“你听到了,风少让我教你的。我若教不好,风少打我屁股,你若学不好,我打你屁股。”
伏剑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
风沙笑了笑,让伏剑把流火和授衣叫进来服侍,算是先熟悉一下。
又聊一阵,三河帮有人来催促,说是随行高层已齐聚一堂,就等帮主主持。
伏剑只能告辞。
核心决策刚议定,作为帮主伏剑有很多事需要安排,反正不像风沙这么悠闲。
风沙一般不会去管具体的事,为诸女撑起大局,并且撑住不垮,才是他该伤脑筋的事。
所以忙时很忙,闲时也很闲。
画舫是现成的,宫青秀亲自下厨备晚饭花了点时间,待上船时已近饭点。
宫天霜找了个一听就知道胡扯的理由跑了,明显不想插在风少和师傅之间当根讨人嫌的蜡烛。
风沙上船前后发现这艘画舫内外的装设布置绝对称得上绮丽,然而一经转进秦淮河,河上成片的画舫多数类似,独看惊艳之极,行于河上便泯然于众。
瞧多了不但腻味,还觉得艳俗,不如清丽。
众多画舫之间穿梭,可以近距离观察。
河上行没多久,起码三四艘画舫上也有舞姬舞剑,与宫青秀的剑舞十分形似,明显是模仿,最大不同除了全无神韵之外,还在于穿没穿衣服,以及穿了多少。
风沙左顾右盼,算是真切体会到宫青秀的感受了,怪不得倍感沮丧。
清丽只可远观,艳俗才可亵玩,显然多数人更喜欢直接亵玩。
秦淮风月已经把风月推上极盛,摒弃了一切远观的朦胧,拉近成为纯粹欲望与声色的交织碰撞。
回到形制似画亭的舱内,饭菜已备好,宫青秀玉颊红透,低头摆碗筷。
画舫无异于装饰华丽的雕镂小亭联排,不放下四面垂帘,对外看得一清二楚。
坐下后,宫青秀拾筷给风沙夹菜,岔话道:“刚才细细问过钟小姐,钟小姐说她父亲昨晚郑重叮嘱,如果今天没能安然出宫,让她赶紧来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