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柔公主传授的心得,伏剑壮起胆子,试探着回风沙的话。
“那贱人害我那近侍被活活点了天灯,我就是要当着她面活剐了凶手,让她后悔此生做人,下三辈子则后悔此生为什么不做人。”
风沙嗯道:“他们点人天灯确实过分了。”
“不止呢!”伏剑轻哼一声,凑唇至风沙耳边低语几句,脸蛋说红了,眸中难掩怒意,显然说了些女子不方便出口的残虐恶行。
风沙听眉毛渐渐立起,缓缓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下手这么狠。”
伏剑冷下俏脸,寒眸凛然道:“如果不亲手报仇,往后我如何服众。”
风沙瞧得微怔,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触摸伏剑的脸蛋,似乎想拈霜化水。
伏剑暗道柔公主果然没说错,风少果然会对强势的女人砰然心动,面上恰到好处的露出羞怯之色,脸蛋红通通的霎是可人。
风沙感受着指尖的滑腻和温热,似笑非笑道:“既然事出有因,我也不好拦着。既然你喜欢那位近侍,为他以牙还牙,也在情理之中。”
伏剑心知风沙恐怕刚才听到不少,解释道:“我跟他真没什么。伏剑先是风少的人,然后才是三河帮主,小姐的身份也是您赏的,绝不敢乱来。”
风沙失笑道:“没事,我就随口一说,没有怪你。”
伏剑睁大圆眼道:“在我心里自己永远是主人的婢子,一切都属于主人。”
风沙嘴上没接话,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全因风少疼怜,如今伏剑地位高了,权力大了,很多男人费尽心思讨好我,但我从来不不正眼看他们,除了您,别人休想碰我一根指头。”
风沙含笑道:“你是三河帮帮主,又是三小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喜欢几个英俊的近侍算什么,我还喜欢漂亮的侍女呢!”
伏剑急了,叫道:“我还是处子呢!不信您看看。”说着便低头去解腰带。
风沙微怔垂目,伸手按手,笑道:“大姑娘家家也不嫌害臊,我当然相信你。”
他一直以为伏剑受到了赵侍卫的侮辱,没想到还是完璧,那就很有玄机了。
伏剑满脸羞赧,细声道:“我绝不会对不起您,您随时可以验看的。”
风沙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不动声色道:“时候不早了,我真的累了,明天还要一堆事要忙活,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伏剑有些不舍,还是乖巧的点头,送风沙出门。
回芙闺楼的马车上,风沙闭目许久,忽然睁眼向道:“授衣你下车警戒,不准任何人偷听,包括你自己。”
授衣点点头,翻身下车。
风沙转脸向流火道:“辰流二王子有一个姓赵的侍卫,曾经试图侮辱你们帮主,后来我将人擒下之后交给了她,现在我想知道赵侍卫的下场或者下落。”
流火愣了愣,面露迟疑之色。
风沙淡淡道:“你们姐妹是伏剑送到我身边的,正因为如此,我希望你亲自去查,换别人我担心添油加醋,反倒有可能对伏剑大不利。”
流火恍然道:“是。”
“如果赵侍卫还活着,把他弄到我面前。如果赵侍卫死了,把杀他的人弄到我面前。对了,你只查事不问事,尤其赵侍卫的口供,只能我来问。”
流火郑重点头。
“我并不要求你一定向谁保密,你可以相机决定,然而漏给伏剑知道,很可能令我再也无法信任伏剑和你们姐妹俩,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流火肃容道:“婢子明白。”
风沙再次闭目养神。
他并不想试探谁的忠诚,忠诚是绝对经不起试探的,但是他必须要做到心里有数,至不济也要让人知道他心里有数。
第二天,李玄音坐着隆重的车驾顺利入宫,留宿宫内,整夜未归。
第三天午时之后方才回返,进门之后难掩兴奋之色,显然唐皇没少父慈子孝的戏码。
这是很正常的情况,风沙就算不在场,猜也猜得到。
唐皇恐怕已经把李玄音视作与他沟通的桥梁,指望通过李玄音获得他更多更实际的支持。
李玄音一个劲的说父皇待她如何如何,她又与父皇怎样怎样。
风沙安静的听着,抽个空子问道:“见到太子妃了吗?她现在还好吧?”
李玄音的神情突转黯淡,轻声道:“不好,仍旧卧病于塌,我私下向刘太医问过情况,刘太医不肯言说,应该得了谁的叮嘱,不敢透露。”
风沙发了会儿怔,又问道:“你和太子妃搭上话了吗?”
李玄音摇头道:“六哥一直陪在她身边,我实在找不到机会。不过她的精神倒还不错,还打趣说自己怀游二十年,梦寐今固熟什么的。”
风沙立时垂目。
这是一首诗的倒数第二句,同一首诗的正数第二句:初云江上来,远见云中瀑。
自从隐谷对他封锁宫禁,初云从画舫消失,这还是头次知道初云的行踪,应该是逃出了江宁城,躲在附近江上或者江边的某个地方或者某条船上。
风沙召绘声附耳,让她立刻去找云本真,让云本真立刻派人找初云。
隐谷现在肯定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