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安心,各方都希望风依旧平,我也希望浪还是静。”
越是怀疑谁,风沙越是会在谁面前不动声色,尤其周嘉敏若是真的当场承认,他真害怕自己失去理智,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是以提都不提周宪的茬。
周嘉敏似乎发觉自己笑得太开心了,迅速收敛神情,垂首嗯了一声。
风沙想了想,问道:“你怎么会和武从灵搭上关系?她似乎有求于你。”
周嘉敏掩嘴笑道:“从灵公主代表东鸟使团想和李泽搭上关系,透过关系找上了我。就依着她跟您的关系,我当然要尽心尽力。”
风沙歪头道:“我跟她什么关系?”
周嘉敏露出暧昧的神色,心道还装,凑唇道:“当然是好朋友的关系。”
风沙不置可否。
周嘉敏道:“有个叫张泪的您知道吧!借口帮从灵公主和李泽搭关系,居然意图不轨,让我好好教训了一顿,虽然仍在纠缠,好歹不敢过分了。”
风沙不禁皱眉,心道难怪武从灵跟你那么亲热。
周嘉敏察言观色,讨好道:“您要是觉得不满意,我来想办法,定要让他再也不敢纠缠从灵公主。”
风沙沉吟道:“可以,把握分寸。”
如果不知道张泪乃是李泽的首席幕僚,或许还会以为周嘉敏乃是为了讨好他故意折腾人,甚至仅是满足某种小人得志的阴暗心理。
然而往深里想点,周嘉敏分明是借机梳理李泽身边的亲信,最好全部弄成她的人,至少也要听她的话。
当然需要杀鸡儆猴。
奈何张泪不是弱鸡,乃是能够参与李泽核心决策的人物,更是正儿八经的南唐高官。
周嘉敏显然担心杀鸡不成反被啄,所以非要拉上后台撑腰,心里才有底,手上才敢干。
如今风沙一点头,她的胆子立刻吹皮囊般膨胀起来,心下开始琢磨用什么手段整人了。
武从灵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更是蹭蹭的拔高,能让风少愿意帮忙出头的女人,用好了是一把杀人如砍瓜的利刃,用不好则反伤自身。
风沙实在不想和这个貌美如花,心若蛇蝎的女人扯太久,又道:“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以后有事,可以通过武从灵找我。”
周嘉敏忙道:“现在朝野间已经有立太子妃的风声了,不知我该做些什么?”
风沙冷冷回了句:“你什么都不要做,这时候多做多错。”
周嘉敏启唇欲问,终究壮不起胆子,转了转眼珠,觉得还是应该多在武从灵身上下点功夫。
风沙刚出榻席没走几步,武从灵忽由斜里截住,神情不善的道:“不是让你慢慢谈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风沙挤出个笑脸:“从灵小姐都发话了,我只能使劲点头,当然谈得快。”
武从灵将信将疑道:“真的?不是哄我吧?”
风沙忙道:“周二小姐好像有话找你说,别让她久等了。”
武从灵啊了一声,屁颠颠的跑进榻席。
云本真觉得主人似乎很在意武从灵,忍不住提醒道:“周嘉敏心黑的很,从灵小姐似乎挺信任她,不会有事吧?”
风沙脚步略顿,淡淡道:“武从灵也不是省油的灯,别忘了她是武家人,又崇拜武则天。现在年幼,还很稚嫩,以后就难说了。”
武从灵的个性执拗刚烈,论心狠手黑比周嘉敏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欠了挫磨。
如今在南唐寄人篱下没多长时间,不仅学会了隐忍,还学会了借势压人,端得冰雪聪明,如果跟周嘉敏混段时间,恐怕很快就能学会借刀杀人。
届时或可堪一用。
风沙回到芙闺楼之后,特意陪李玄音在后院喝茶,其实是有意试探李玄音对他昨晚强闯皇陵一事的反应。
结果是没有任何反应,李玄音似乎毫不知情,也不知为什么,心情相当愉悦。
风沙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自讨没趣,私下拉了英夕问了问才知道,公主早上进宫刚刚出宫回来,好像受到唐皇嘉许了。
风沙倍感疑惑,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让云本真派人密查周嘉敏。
第二天中午,吃过了午饭,宫天霜领着黄莹前来拜访,说是黄莹做院主的那个蓬莱院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准备找个良辰吉日正式立帮。
黄莹自知没那么大面子请动宫青秀,仅是想请宫天霜捧场演舞。
宫天霜还是头回收到正儿八经的演舞邀请,自然十分兴奋。独自演舞,意味着正式出师。师傅已经同意,只待风少点头。
风沙猜测恐怕是周嘉敏并不满足于武从灵的渠道,还想通过这个蓬莱院再和他搭上另一个渠道以作备用,免得又像初云出事那样,一经断掉,半天连不上。
想了想,便即点头。
宫天霜马上缠着撒娇,要风少去看她第一场演舞。
风沙欣然同意,并叮嘱她好生准备,不准往她师傅脸上抹黑。
期间,黄莹有意频频倒茶,引诱宫天霜多喝几杯。
宫天霜很快红着脸要去更衣,还要拉上黄莹一起。
女生干这种事都喜欢结伴,偏偏黄莹装作没听懂,专注的找风沙说话。
宫天霜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