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让绘影和江离离陪夏冬和李含章四下转转,介绍给大家认识。
结果没走多远,有侍女跟绘影附耳,说初云邀请,绘影歉然告辞。
相比江离离和夏冬,当然初云更重要。
至于李含章,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
江离离赶紧陪着笑脸,连道无妨。
李含章悄摸摸问道:“她真是中平宗室啊?”
江离离斜他一眼,轻轻摇头。
“我就说呢!“
李含章立时舒了口气,笑道:“堂堂王族贵女,怎么会给人做婢女呢!”
江离离冷不丁道:“她是旧蜀宗室,蜀王长女。”
李含章一口气差点噎住,脸憋红了,转念释然道:“原来她还真是一位公主啊!难怪扮起中平宗室有模有样。可惜可惜,可惜旧蜀早就亡国,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你知道什么。”
江离离白李含章一眼,哼道:“她现在下一道命令,比中平王金口玉言还管用。听说她还在江陵的时候,几个中平王子设宴,都是拿自己夫人当成歌舞伎招待她。”
“啊?”李含章双眼睁圆,硬是合不拢嘴。
歌舞伎的地位低贱。
连他都知道,一旦拿出来待客,默认就是可以陪睡的。
堂堂中平王子居然拿自己老婆来招待风沙的一个婢女?
如果绘影是男子,岂不是可以予取予求?
换成风沙亲自,他都无法想象,那会卑微成什么样子。
夏冬担心李含章无知无畏,图惹祸殃,接口道:“风少的婢女可不止一位公主。孟家姐妹是旧蜀公主,马家姐妹是闽国公主。”
她叫人是随授衣,授衣就是以“孟家姐妹”“马家姐妹”称呼之。
就像那两家姐妹以“纯狐姐妹”称呼一样。
李含章刚想问孟家姐妹是谁。
江离离抢先道:“蜀王姓孟。”
李含章噢了一声。
“风少前妻是大唐公主,早年亡故,现在的夫人是当今大周梁国长公主殿下。”
夏冬继续道:“东鸟衡山公主跟他什么关系,你刚才都看见了。”
李含章听得直眨巴眼睛,心道好家伙,风沙这小子一家子公主。
当世三大国,东鸟、北周、南唐一个不落,这是跟公主干上了。
转念嘿嘿道:“亡国的公主做婢女,大国的公主娶为妻,他还真是嫌贫爱富。”
夏冬心道辰流公主还是他的情人呢!
不过,嘴上没说。
江离离听了很不高兴,皱眉道:“你这样说我主人,真不怕我给你小鞋穿啊?”
要不是她跟李含章的关系非常好,这会儿已经发飙了。
李含章这才想起来,江喧也是人家的婢女呢!讥讽道:“这么说你给他做婢女,可是大赚特赚了,比投胎还省事,直接跟公主平起平坐了。”
江离离心道你才知道啊!轻哼道:“岳汐陈璧是州牧家的千金,在你手下跑腿,听凭吆喝斥责,任你差遣来去,是否感觉不错,挺得意的?”
李含章微微一愣,干笑道:“还行还行。”
三人正说岳汐和陈璧,眼见两女肩着并肩、手拉着手从廊道那边快步转过来。
岳汐和陈璧给风沙做婢女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交际圈很小。
来后除了认识彼此,谁都不认识,自然结伴一起。
转了一会儿,远远看见岳湘跟一圈女人谈笑风生。
奈何岳汐跟岳湘关系不好,犹豫少许,没敢过去。
好不容易发现巡防署三名长官在一起,赶紧凑来。
几人稍作寒暄,江离离召来一名侍女,吩咐道:“就在这静池边摆上一桌。”
其实不光她这样做,围着静池已经摆开好几席了,还有好几席正在张罗中。
等待摆席的时候,江离离向几人介绍道:“那是思碧小姐,负责安置伤残同僚,帮主人打理着一大批产业,是家里的钱袋子,深得主人信任……”
她忽然压低声音道:“因为她人一直呆在潭州,所以跟大小姐的关系非常亲密。下面好像有个潭州帮的说法,纯粹空穴来风,你们听听就罢。”
既然主人已经把李含章视为自己人,很多事情就必须要讲清楚了。
她们这些婢女在主人面前和和乐乐,私下里可并非铁板一块。
彼此拉帮结派得厉害,隔阂深着呢!
她得告诉李含章,要跟哪些人亲近些,要跟哪些人保持距离。
李含章、夏冬和岳汐、陈璧彼此交换下眼色,各自点头。
江离离又指向静池另一边道:“绘声小姐和绘影小姐你们都认识吧!”
夏冬和岳汐、陈璧一起点头。
夏冬自不必提,跟授衣关系亲密又跟风沙一路南下,熟的不能再熟了。
岳汐和陈璧成为婢女的当天就被人领着认识家里的两位大总管。
外务大总管绘声和内务大总管东果。
想不认识都不行。
江离离继续道:“如果听到有人提公主帮或者旧蜀帮,很可能跟她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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