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卖风沙的行踪,果然在秘院里激起了轩然大波。
只是李探微和小水完全没料到,哗然后立时冷场。
在场居然连一个报价的都没有。
无一例外,拉着随从窃窃私语。
大半人的随从扭头跑出去,一个比一个火急火燎。
李探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君山和君山舰队的人有此反应还在情理之中。
在场过半数都是如此反应。
显然不同寻常。
于是狠狠地瞪了小水一眼。
就是这个家伙告诉他,风沙的行踪很值钱的。
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小水哆嗦一下,赶紧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找相熟的客人打听。
客人姓白,人称白老大,唐人馆馆主屈节的心腹。
唐人馆和他这里都会赚些见不得光的钱。
譬如走私,贩卖人口等。
凡涉及皮肉生意,不可能白得起来。
只是他这里纯黑,唐人馆还是以白为主。
双方高层私下里没少互通有无。
正因如此,白老大略一犹豫,苦笑道:“有些东西,水爷敢卖,我们可不敢买。你们上面两尊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小鬼哪敢凑上去找死?”
风沙和东鸟总执事之间矛盾虽然算不上人尽皆知,岳州高层个个都心知肚明。
毕竟风沙曾经兵调高桥湖。
他们这些高层的心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水爷居然敢公开贩卖自家高层的行踪,他直接理解为那两尊神仙又要打架了。
小水不置可否,皮笑肉不笑道:“之前你们一个个那么起劲地打听那位的行踪,如今就近在迟尺,怎么反倒不敢伸手拿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选边站的时刻。
换做以往,那一定是争先恐后地抬桩。
所以,在场客人的反应,他无法理解。
君山和君山舰队的人就算了,怎么连隐谷的人都不冒头呢?
隐谷可是主动上门提议跟总执事一起对付风沙的。
白老大小心翼翼地回道:“打听行踪单纯就是为了求他老人家帮忙,情真意切,绝无歹意。或许有人觉得以这件事向他老人家表表功,比直接找到面前,更合适。”
小水愣了愣,差点晕过去,结巴道:“你,你,你们……”
他这才发现,这些人是选边站了,只是选择跟以往不同。
白老大忙道:“我猜的,只是猜的。”
小水深吸好几口气,拂袖道:“别忘了,唐人馆的船终究还是要走城陵矶的。”
白老大一脸苦色,追上来说了几句。
小水蓦地停步转身面对,森然到:“到底抬不抬?”
白老大又是赔笑又是作揖,“小弟就是个跑腿的,就带这一双眼睛、两只耳朵,确实做不了主,这不已经让人回去找我家屈馆主了吗?”
小水气不打一处来,斜眼睨视。
心道就属你这变态色胚在我这里祸祸的极品最多,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装哑巴!
白老大一个劲地赔笑,一个劲地擦汗,显然非常畏惧,可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更弱弱地把大家抬了出来,分明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
显然屈节明确叮嘱过,宁可得罪这头,不能得罪那头。
两人的情况,李探微全都看在眼里,更一个字都没落。
情绪莫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就那个少言寡语,瞧着十分文弱,连句硬话都不敢说的小子,有这么大威势吗?
居然盖过了他家老爷子?
他还真没看出来。
也实在不愿相信。
小水还在跟白老大拉扯呢!一个侍从连滚带爬地跑进门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勉强站稳后焦急地张望一圈,盯住小水冲了过来,直接附耳。
可是看看白老大,又把话吞了下去。
小水最后瞪了白老大一眼,丢下句狠话:“你自己看着办。”
然后把侍从叫到旁边训了几句,让他处变不惊什么。
那侍从一脸急色,偏又不敢插嘴,急得跟什么似的。
小水心里火气有点大,硬是没压住脾气,又骂骂咧咧了几句,顺了气才哼道:“愣什么愣,有事说事啊!”
侍从结巴道:“外面,外面有人砸场子。”
小水拧起眉毛,冷笑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砸我的场子。你说,是谁?”
侍从忙道:“就,就是那个巡防署的李副主事。”
“我就猜到是他。”小水狞笑道:“看来那两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死得不够惨呐,没吓住人家,居然还敢找来,真是不知死活,或者以为我怕了江离离,不敢动他。”
“你是说李含章吗?”
李探微这时走来道:“我听人提过他,据说他跟风沙关系不错,最近很威风。”
小水使眼色让侍从滚蛋,哈着腰向李探微提点道:“那只是传言,当不得真的。他在岳州、在江城都曾搅风搅雨,害得我们损失惨重。”
李含章的确跟风沙来往颇多。
然而,风沙明确表示,李含章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