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死了。
在满是消毒酒精味道的白色房间内,那个本该吊儿郎当的青年此时却布满死气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右眼存在着一个骇人的空洞,而他剩下的左眼则是死气沉沉地。
“很抱歉,我来晚了。”
“大···哥,我···快死了。”布赖斯只是语气空洞地对着夏修说了这么一句话。
金发青年沉默地站在他的身旁。
布赖斯身上的所有器官已经被大量eve粒子辐射场给扭曲了,如果在早一个小时的话,夏修还有把握用[血肉塑造术]吊住他的命,但是他真的来晚了。
“那些···[失车菊]是真的失控了嘛。”布赖斯用沙哑的声音对着金发青年问道。
金发青年回忆着自己从那些被击毙的构造体上感受到的弥母病毒,接着就向着布赖斯回道:
“从技术层面上来说,是的。”
出现这么大一件事情,[十三科]这些击毙的构造体必然会保留下来,不然他们无法面对外界的舆论压力。
“是嘛···”布赖斯则是听出了夏修的话外音。
“我应该听你的,早点离开柏林地区···”布赖斯嘴角扯出一道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可是,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我能去哪里啊。”
“很多时候我在想,要是没有帷幕,世界会是怎样?”
“单论好处的话,大家如果都接受异常,常态下的各种技术要比现在进步好几倍吧。”
“说来奇怪,‘异常’这概念从何而来?”
“若是没有天国、[十三科]这类常态维护组织,全人类或许迟早要接触到异常,然后他们会像我们现在一样习以为常,学会处理和应对的方法……一直瞒下去还不如让世人知晓异常来得轻松吧。”
“清除异常和收容异常又不是说世人知道了就不能做,这样甚至还省去了掩人耳目所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
“这种掩盖真相的做法若真要从长远来看,不是很自欺欺人吗?”
面对着布赖斯的追问,金发青年一直缄默着。
而布赖斯像是经过最初的回光返照一样,他一脸疲倦的用气若游丝地声音对着对方问道:
“大···哥,帷幕会一直存··在下去吗?”
金发青年注视着那双悲戚异常的双眼。
“帷幕终将会被撕开,但是不会是现在。”
“是···嘛···”
布赖斯闭上他那双疲惫的双眼,金发青年摘帽放于胸前为对方默哀。
·········
三天后。
菩提树大街受害者纪念碑。
夏修把一捧白菊花放在纪念碑下,而在他的身边则是站立着穿着黑色便服的温德尔。
“集体性的弥母污染,[十三科]还真是一群废物啊!”
金发青年笑着对身旁的温德尔说道。奇怪的是,他明明在笑,但是却给人一种异常冰冷的感觉。
“···,是啊,一群废物。”温德尔低头自语道。
“看来他们也没有向自己人透露过多的消息,都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啊。哦,我听说你们把霍亨索伦集团的总裁给杀了,这应该是唯一让你们感到意外的吧。”
面对着金发青年的嘲讽,温德尔则是默默地抽出一根烟,他此时也不在乎在死人面前抽烟会犯什么忌讳。
“你其实或多或少也猜到了,而且天国也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大家其实都一样。”
这次夏修则是露出自嘲地笑容:
“是啊,都一样。有太多的人对我们充满了敌意,善良与正直的人把我们视为仇寇;信仰纯正的人也不喜欢我们,他们认为我们是大众的敌人,是一个危险因素。当然,你应该庆幸,他们轻视了我们,他们只是把我们当作一个丑角来嘲笑。”
“一尘不染的事情是没有的,我们每个人都在吸着灰尘。”
“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些。”
金发青年的说完就转身离去,而原地就只剩下在抽着烟的温德尔,他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低头轻语道:
“通往地狱的道路,是由善意铺就的···我们都已身处地狱。”
·········
“奥勃良死了!?”
一个轻萌的声音带着异常惊讶地语气对着自家团长问道。
“小声点,我耳朵快聋了。”夏绿蒂捂着自己的耳朵对着身旁的萝莉训斥道。
“人家这不是惊讶嘛。”
萝莉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团长说道。
“他的死是个意外,跟笼中鸟一样的意外。”夏绿蒂眼神深邃地盯着柏林方向说道。
“团长,那个笼中鸟跟那些标准化构造体有什么区别嘛,我怎么感觉[十三科]的构造体防护比想象中的还要垃圾,一感染就是一大堆。”萝莉有些不解地继续对着自家团长问道。
“茉莉,笼中鸟当然跟那些标准化构造体不一样。”夏绿蒂抚摸着茉莉的头。
“而且那些标准化构造体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能够感染她们就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