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地停下动作,白皎已经攀附而上,长睫微掀,水色潋滟的眼睛颤颤转动,如三月桃花,春光乍泄。
几乎是一瞬间,他沉下眼眸。
他僵硬得仿佛一座石塑,每一块肌肉绷紧到极致,空气里淡淡甜香,也一丝一缕缠上心脏。
禁锢在笼子里的野兽垂涎地看向自投罗网的猎物——
“叔叔……叔叔救我……”
她一遍遍呼救,哀求,全然不知自己正处于什么境地。:,m..,.
白皎嫣然一笑:“谢谢,您想的真周到。”
赵总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心头满是火热。
他让赵绪风跟着,就是怕人跑了,可看她这副天真的模样,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了,真的送进嘴里的可口小羔羊。
同一时间,明时会议室。
高层分布在深红色木桌两侧,员工站在台上,正对新项目企划案侃侃而谈,台下,忽地响起一阵铃声,在会议室里格外突兀。
高层们顿时一怔,纷纷朝声源处望去。
主位上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眼神淡漠,仅仅坐在那里,就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
他面前的桌面上,手机伴随铃声震动。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小意外,唯独他身后的李特助惊愕万分,他跟随BOSS多年,熟知他的习惯,BOSS会在会议开始前,把手机铃声设置成静音模式。
这是第一次。
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宗正朔接通了电话。
“叔叔……你来救我好不好?”
不同以往的柔媚嗓音甫一入耳,就叫他眉头紧锁,站起身来:“你在哪儿?”
洗手间的隔间里,白皎握紧手机,眼前是紧闭的薄薄的挡板:“我在朝云酒店的三层——”
她说着忽然一顿,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轻佻的询问:“白皎?”
“白皎,你在哪儿?你没出事吧?”明明内容那么担忧,语调却不急不躁。
赵绪风在洗手间外放上临时维修的牌子,不急不缓地踏入洗手间:“白皎,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你是想跟我玩游戏吗?那我要来咯。”他脸上无声无息地扬起一抹阴鸷笑容,“让我猜猜看,你藏在哪里呢?”
隔间里的人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被听筒放大无数倍,犹如尖刀扎进心脏。
宗正朔面无表情扫视一圈:“散会。”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心脏疯了似得狂跳。
几分钟后,朝云酒店接到临时通知,全面封锁酒店,所有服务生看见这阵仗全都吓蒙了,这啥情况,他们酒店可是正规酒店!
就连几个消息最灵通的人也猜不出缘由,大家议论纷纷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陡然响起,人模人样的大堂经理竟然不顾形象的飞奔出去。
有人好奇地偷偷抬头,玻璃门被人推开,身材魁梧的保镖开道,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中间的黑衣男人走来,他生得俊美无俦,通身气势逼人,凌厉至极。
服务生吓得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低下头,对方强势压迫的形象却仿佛刻进脑子里,怎么也抹不掉。
宗正朔跟前,经理顾不得擦汗,卑微地凑近:“宗正先生。”
对上一双毫无情绪的黑眸,经理全身僵硬,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是酒店大堂经理。您说的没错,白小姐的剧组订了三层的包厢,现在房间还没退,我马上带您去!”
*
“砰”的一声。
包厢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赵晖吓了一跳:“他妈的谁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全身上下,二百斤肥肉在那刀子似的目光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是投资人不错,可以在郑立面前耀武扬威,因为他拥有一家小型投资公司,大小也能称呼个老总。
可面前这人,是他曾经费尽心机也只能站在台下,远远看一眼的明时总裁!
燕京有无数跟他一样的公司,如果说他们在商界是排行末尾的小鱼小虾,明时就是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深海巨鲨!
赵总看见他都吓傻了,结结巴巴地不成样子:“宗、宗正先生……”
他只说了一句话:“她在哪儿?”
一刹那,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生锈的脑子,挤在□□里的小眼睛不禁睁大:“您、您是说白、白小姐?”
“她在哪儿?”
听见这一句,赵总怎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他竟然得罪了大佬!
“她在东南角的洗手间。”
一群人哗啦啦涌入,哗啦啦退去,留下满目狼藉,赵晖就在这种境地下,瞬间瘫倒,仿佛被人抽掉了所有骨头,变成一滩烂泥。
完了!
一个激动,他竟然硬生生吓晕过去。
洗手间里,猫捉老鼠的游戏还在继续,赵绪风颇乐此不疲地一扇一扇踢开门,毫无顾忌。
“吱呀”——
一扇门被打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他看着最后一排,想象她此刻有多害怕、恐惧,愉悦地说:“白皎,我离你越来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