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地处深山之中,四周群山环抱,在中间形成了一个方圆十里的平地,环绕的山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屏障,在进入这处凹地的出入口,有着规模不小的村庄。
村里的村民,男女老少皆有,表面上同其他地方的村民没有什么不同,但其实他们都是姚家安置于此处的人。
他们不仅为内里密训的死士提供粮食,同时也是山外侧的另一层屏障,能够很好地防止生人误入此地,从而发现内里的秘密。
除了姚家会时不时会送来些“废料”,他们几乎是自给自足,从不与外界联系。
若不是跟着姚家人顺藤摸瓜到了这里,又有谁能想到这看着平平无奇的村落竟是暗藏乾坤呢?
为了拿下这个地方,唐国公属实是费了一番心力。
他从掩映的入口进入这群山环绕的平地,这里除了供死士住的排房,还设有兵器作坊以及演练场。
唐国公行走在其间查看,面色黑沉如墨。
驻守于此地的死士已尽数伏诛,尸体铺了一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气。
他们拒绝了招安,奋战至死。
唐国公的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这些都是他们大雍朝的子民,他们看着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多岁,朝气蓬勃、拥有无限可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为了个虚无缥缈、自以为是的“正义”而丧命。
从他们出招的力度和敏捷程度来看,一个个都筋骨不错,的确是练武的好苗子,若是加以引导投入军中,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有所建树。
唐国公叹了口气,说不痛心,那定是假的。
他把程英叫了过来,嘱咐道:“将外头那些村民都押送至县衙,另外,通知县令,让他将此事快速呈报上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差不多就可以抽身了。
程英应声称是,末了却仍忍不住义愤填膺:“那姚世忠早年间交出了兵权,本以为是个淡泊名利的,不曾想却是个障眼法,背地里竟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这些死士,一番清点下来,竟有八百多人,数量比亲王的府兵还多,而且一个个都身手不凡,手起刀落间更是面色麻木,仿佛是些只知杀伐没有思想的傀儡,便是他们这等久经沙场历练之人,与其对上都精疲力尽、伤亡惨重。
可想而知,他们平日里受的都是些是怎样非人的训练。
若是假以时日,让他们成了气候,莫不是要将天都给翻了去?
程英光是想想都后怕。
两人一道朝外走去,忽然,一士兵疾跑过来:“报!外面突然来了大批援兵,有合围之势!”
“什么!”
程英和唐国公俱是脸色一变。
登上高处,看见黑压压朝这边围拢过来的大批死士,这属实是超乎了他的预料,唐国公脸色之黑沉比之方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姚世忠,原是我还小看了你。”
“押上那些
‘村民’撤!”
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再跟他们对上,即便是唐国公也不能保证自己有胜算。
一声令下,众人立马开始撤离。
此处山岭众多,没有办法骑马,只能依靠步行。
大批的村民严重拖慢了他们的速度,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
唐国公心知这样下去不行,当机立断:程英你先带着人走,我留下来拖住他们!?_[(”
程英一下子就着急了,有他在,怎可让国公爷来断后。
“国公爷你带人走,我留下!”
唐国公看了其一眼,见其态度坚毅,便没再争执。
现在争这个,只会浪费时间。
他拍了拍程英的肩膀,眸中情绪万千,最后化成了一句:“注意安全。”
程英点头,他在唐国公麾下已经多年,个中默契自不必再多言。
唐国公带着村民离开后,程英立马令弓箭手准备,同时,因为他们现在处在山坡上,占据地利,程英又命人推过来待会儿要抛滚下去的石块,以减慢敌人的上山速度,最后,还分出了一批人,去后方伐出一条防火带,以便不得已采取火攻的时候,不至于让那火烧得漫山遍野,形成一道火墙即可。
然而,他们不想放火焚山,敌人却是不会考虑这些,他们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杀人灭口。
只见一支支绑着油布燃烧着的箭支,如同箭雨一般飞射而来。
近来天气干燥,箭支甫一落地便起了火,顷刻间,火势蔓延得很快。
“疯子!”
这是想将他们全都烧死在这山上!
不得已,程英带人后撤。
这时候,伐出来的防火带稍稍阻隔了火势,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那燃烧着的箭被他们射得到处都是,就连那防火带的另一边也已经是火焰四起了。
他们很快便追上了唐国公。
程英:“国公爷我们得想办法绕回大路上去,不然等火烧过来必将会困死在这山中。”
唐国公面色凝重。
三面围攻,留一个口子将敌人引到预设了埋伏的地点,这本就是军事中常用的法子。
绕回到大路上去,也未见得就是一条生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