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此时也静下了心,含笑道:「下官黍陪末座,为真定府大小官吏们引见郡公,好教他们瞻仰郡公的风采。」
「我的风采随便瞻仰,既然有人请客,收他们门票钱未免有点冒昧了,今晚破例免费让他们看。」赵孝骞哈哈笑道。
话已聊完,李清臣识趣地告退,
待他出门后,赵孝骞的笑容渐渐敛起,沉声叫来门外的陈守。
「派个人快马赶回汴京,跟我父王说一声,请他调派几个善于做帐理财的人才过来,我要查公帐。」
「此事绝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陈守神情凝重地应了,转身出门。
当晚,赵孝骞盛装赴宴。
作为河北西路经略安抚使,兼真定知府,今晚赵孝骞最大,不客气的说,在真定这块地面上,
赵孝骞就是实权在握的土皇帝。
真定府官吏自李清臣以下,人人皆捧杯敬酒,对赵孝骞的态度无比恭敬,席间文官们妙语连珠,宴席的气氛高潮迭起。
赵孝骞初来乍到,官吏们不了解他的性格,但马屁逢迎的话多说几句,终归不会得罪人的。
于是赵孝骞在潮水般的马屁中,渐渐迷失了自我,自己曾经干过的事,被他们一度过分放大以后,赵孝骞都情不自禁地相信自己果然是天纵英才,五百年才出一个的那种。
后来饮酒过多,出门尿了一泡,尿液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赵孝骞才终于恢复了理智。
马屁确实能令人心情舒畅愉悦,但不能听太多,适量即可。
古往今来那麽多昏君,大约就是听多了马屁,真以为自己英明神武了,结果败家的败家,亡国的亡国。
这顿接风的酒宴,赵孝骞和官员们都没聊正事。
白天在大街上拿下的那群壮汉,也没人问起,好像那群壮汉与官员们毫无关系,他们仿佛都没听说过有这事儿赵孝骞表示很满意,大家最好都装糊涂,现在没到撕破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