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
百官高呼万岁后,本该是宣使臣来殿上走流程。
谢丞相给了几位老臣一个眼神,后者收到后立马准备站出列。
“陛…”
“陛下!”
姜安仗着自己年轻,动作比那些老臣不知道快了多少。
一阵风似的刮过,刮的老家伙们一脸懵。
“臣听闻几位老臣昨日宫宴后并未回府,而是去了丞相府上,想来肯定是有要事相商!”
“胡说!”
一位老臣面红耳赤,手指姜安,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皇帝眼神不善,阴阳道:“诸位爱卿倒是对国事格外上心啊!”
老臣立马缩成鹌鹑,‘臣…臣’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
“不过下次有事,诸位大人倒是可以直接入宫同朕相商。”
“丞相年迈,丞相府上丧期才过,爱卿们怎么好打扰呢!”
半夜时分,大臣擅自聚在一处,还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家中…
说好听了是有事相商,若是被人当场抓住就算说是结党营私,他们也得认下这个罪名!
姜安回头看向这位老臣,一脸的乖巧,“不知道大人们都商讨了些什么重要的事,不妨说出来我等也好参谋一二!”
这能说吗?
这必然不能说啊!
若是此刻他们几位官员一起提了当年战事疑点、还想收了姜寂臣手中兵符,那不就坐实了他们昨晚私下见过?!
姜安这一招先发制人,压的几位老臣没了脾气。
实在是太过阴险了!
谢斯根本就顾不得什么诬陷…兵符的,他如今本就势力被削,若是这次洗不干净,被言官盯上…
丞相府门前好不容易干净了几天,绝对不能再被扔臭鸡蛋了!
“不知县主是听了谁的谗言,昨日宫宴之后本官回府早早歇下,哪里见过诸位同僚。”
谢斯面带微笑,似乎料定姜安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听?”
姜安指了指自己两只眼睛,“我亲眼所见!”
“丞相府与县主府上并不在同一条街,甚至相隔甚远,您又是怎么亲眼所见?”
“如此说话,空口白牙…”
小姑娘毫不客气地怒怼说话的大臣,“你昨日宫宴上说雍王通敌叛国不也是全凭一张嘴。”
“怎么你可以,本官就不行?”
姜安负手立于朝堂,嘴角的笑容嘲讽,“天下哪有这样的规矩!”
“本官昨夜在宫宴上吃醉了酒,正好又有陛下圣明…赦了京都宵禁一日,便四下走走,走到丞相府门前撞到这一幕。”
“你管得着吗!”
“…你!”
那位大人被小姑娘胡搅蛮缠的样子气到甩袖,“既无证据,那便是空谈!”
姜安伤不到丞相实质,可同样丞相也只能把昨夜连夜商量出来的计策抛下。
“丞相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姜安歪歪头,特意问了谢斯一嘴。
谢斯听到的却是:还告吗?还告的话我还有的是办法整你!
“本官本就没有话要说!”
“那两位大人呢?”
两位老臣低下头,完全不敢看姜安。
都没话说啊~
小姑娘微抬下巴,“诸位没话说,本官却是有事想奏。”
她上前一步,与四皇子并肩而站,“启禀陛下,臣提议将京都世家、官宦中适龄子弟送往北地!”
什么!
金銮殿上,百官惊愕抬头,这下不用谁撺掇…他们自己便跳出来与小姑娘对着干了!
“臣…哎呀!”
“臣附议!”
江凌出列,顺便‘不小心’绊倒了一位大人。
紧接着,宋慎…崔怀序,祈善渊和李星桑…零零总总半个朝堂的人都站了出来。
小姑娘半弯着腰,侧眸瞥向谢斯时,眼中尽是张扬笑意。
是的,昨晚夜会群臣的可不止谢斯一人!
“不可…陛下!”
祈善渊打断那人的话,清冽的声音响彻大殿,“陛下!”
“东离长公主入使者团来我南商,宫宴之上处处挑衅,甚至妄言以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入宗祠这种事威胁陛下…”
“若是我们为求安稳,答应东离任何要求,十几年前的战事恐怕重演!”
宋慎也站出来,少年脊背绷直,像是一棵压不倒的青松。
“且当着诸国使臣团,我南商若是软弱一分,那岂不是要人人可欺?!”
“如今之计应当让诸国看见我南商不受他人桎梏的决心,也让百姓安心。”
“唯有百姓民心所向,南商才能所向披靡!”
小姑娘接过二人的话来,“世家子弟入军,组成子弟兵,既能让诸国看清我南商的强势,也能鼓舞士气。”
“而且少年本该意气风发,他们是南商未来栋梁,怎好一直待在京都这个金银窝中。”
“子弟强盛,才好为陛下万里江山效犬马之劳!”
她直视陛下,字字句句震慑人心,“我镇国王府追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