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距离高台最近的那块地方乱糟糟,谢云山黑脸站在一边,麻木的摸了把脸。
这些二世祖,真是难管!
你骂他们吧,他们脸皮厚…完全不在乎,还有几个猖狂的刺头,说不准还会和你对骂。
你打他们吧,只要不是骨折断腿,三两天爬起来还是一条好汉!
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也算是生命力顽强了。
偶尔几次闹得狠了,王爷嫌烦,就来镇压一波,倒是效果显着。
可王爷也不能栓根绳子,天天把他们拎着啊…
自从管了这些二世祖,谢云山都想剃度出家了!
他想把这些傻缺都超度了!!
沙了,豆沙了!
“小姐来了!”
身边一阵熙熙攘攘声响起,下一瞬又恢复平静。
“小姐?”
“谁啊?”
二世祖们就连身上甲胄都穿的七扭八歪,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抻头往后瞧。
自从来了北地,他们就被勒令不准出主营,这么些日子里看见一条狗路过都是带把的。
“说不定是哪位将军家中的闺女…”有人嬉笑。
希望长得好看些~
欸嘿嘿~
他们一个扒着一个,嬉笑不断。
他们没有注意到旁边将士看着他们的眸光泛凉。
谢云山冷眼瞧着,心中发笑。
让你们得瑟,一会儿就让你们笑不出来!
只见演武场门口,一道白色流光窜进来,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激动的虎啸。
虎啸震山,吓飞了林间鸟儿的同时,也吓坏了二世祖。
“卧槽!”
离着最近的公子哥瞧清来者坐骑是个什么东西后,吓得直往里钻。
后面不明所以的公子哥还在往外挤,一时间他们就好像一群在蠕动的蛆…
白虎背上,姜安英姿飒爽!
相比二世祖们人仰马翻,其他将士的欢呼声…声声鼎沸。
“怎么样,北地待着还习惯吗?”
不知何时,小姑娘已经来到这群二世祖眼前。
他们脖子僵硬转动,那表情不亚于看见鬼了…
“习…习惯。”
有人非常怂的一笑,屁股不停往后拱,想要缩回人群中。
其他二世祖们也是点头应和,生怕回应晚了,被这煞神拖出去砍了!
“习惯?”
姜安薄凉的眸子落在他们身上七扭八歪的甲胄上。
凉意从脊背一直爬到头皮,他们像是被猫抓住尾巴的老鼠,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抖着手开始整理着装。
小姑娘可没给他们知错就改的机会。
“护国军军规背过吗?”
“甲胄不整,损我军威仪者,杖五下。”
“你们身为世家子弟,家族多受百姓供奉,如此混不吝,更是罪加一等!”
“除杖刑外,加罚抄军规五十遍。”
“来人,拖下去打!”
“打完了,让他们继续跟着队伍出发。”
啊?
二世祖们此刻倒是眼神清澈的很。
“不是,好歹给我们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被拖走前,二世祖还企图挣扎一番。
姜安此时已经往高台上走,闻言看向这些一个个水葱一般的公子哥们。
“大战后交不上罚抄,直接翻倍。”
说话那人直接震惊了,眼神明晃晃写着:你还是个人了??
大家都在打仗,他们上战场就算了…
能拼个军功出来,那也是让祖上有光的好事。
可上场打仗,下场了…他们还得写罚抄??
“咳…”
谢云山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他茶言茶语,“这样不好叭~”
小姑娘上下打量这货一眼,什么脏东西??
高台上,姜安带着将士说出兵誓词,鼓声震天响中还夹杂着某些人的惨叫声。
军队从营地收整出发,一派肃穆。
如果…
军队后面没坠着那几十个一瘸一拐的二世祖就更好了。
五军杖而已,最多屁股和腰青紫几天,倒也不会有太严重的伤,就是每走一步都呲牙咧嘴的~
“啧啧…”
高楼上,胡晏瞧着这一幕,难得替旁人可怜了一把。
真是…太惨了!
同样也看了一场戏的姜寂臣起身,“本王也该走了。”
胡晏闻言,偏过头看他,戏谑道:“多年以后再领兵出崇州,王爷此时是何感想啊?”
“呵…”
姜寂臣笑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远处是军队离开激荡起的漫天黄沙蔽日,近处是亲王缓步走下高楼。
姜寂臣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坚定,甚至是从容。
姜寂臣心想,若非说有何感想,那只能是兴奋。
是藏在骨子里的好战在兴奋,就像是满身的血都在沸腾。
或许他与兄长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其实姜屿川的很多想法他都不能与之共情,这也是为什么姜寂臣会在兄长死后三年里一直寻找他留世的血脉。
但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