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诡异地沉默了几秒,他又主动寻找话题:“你丈夫……看起来不错,对你好吗?”
“当然好了。”
“当初不是说……你家里逼着你嫁个糟老头子?怎么最后……”
贝蒂斜睨了眼,讥诮地道:“你就那么恨我?希望我嫁个糟老头子?”
“当然不是……”他嘴上这么说的,但心底里有那么一瞬,倒真情愿她嫁的是糟老头子。
毕竟,糟老头子活不了几年,等她成了寡妇,那他不是就有重新追回来的机会了?
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宫北泽被自己的奇葩脑回路吓了一跳。
“我当然希望你嫁得好,过得好,看到你过得好,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他一脸惆怅,语调低低沉沉地说出心中期盼。
贝蒂看着他,眉心微皱,一脸不解。
“你这人好奇怪,以前分手时,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忘了?怎么现在还摆出一副好人的样子……”
“没忘,那些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忘。”
贝蒂脸色骤冷,眸底划过伤痛,大概是也想起当年那些犹如刀锋般凌厉的话语了。
突然连跟他冷嘲热讽的心思都没了,她蓦地推了男人一把,“我说过,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不是了,你别再来找我。这儿是我的地盘,你再敢来骚扰我,我不会客气!”
落下这话,她看都没看男人一眼,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离去。
宫北泽站在原地,转过头视线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
身体里有一股想冲上去紧紧抱住她的本能,但想到她有家庭,有孩子了,理智还是压住了那股冲动。
人是他亲自气走的,如今彻底错过,除了遗憾悔恨,他不能再做对不起她、伤害她的事。
另一边,贝蒂雄赳赳地高傲地离去后,等走过转角,情绪突然塌陷,眼泪瞬间落下。
其实,当年宫北泽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又何尝不知道是违心的呢?
可就算违心,那些话伤了她也是真。
而且,为了让她死心,让两人彻底断了联系,他还跟蒋甜韵发生了关系。
他那么自律自爱的一个人,当初她用尽手段数次撩拨都没能“祸乱”的人,却为了跟她决裂,那么轻易就跟一个他痛恨的女人上床了……
——就为了逼走她!
她可以理解宫北泽说的那些话,却无法接受他跟蒋甜韵做的那些恶心事。
说到底,不过是不够爱她。
若真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来。
那种痛彻心扉无力呼吸的感觉,纵然过去四年多,只要想起依然会让她整个人陷入深深的抑郁之中,痛到久久缓不过来。
思绪混乱了一阵儿,她很快振作,抬手抹了眼泪,扬起脸来,又重新挂上笑意。
回到桌上,大家都吃完了。
女儿看到她,高兴地抬手要抱抱。
她抱起女儿,跟安东尼、弗兰克有说有笑地离开。
林助理坐在原处,看着他们要走了,心里着急。
老板怎么还没回来?人都走了呀……
他到底有没有跟贝蒂说上话?
林助理急得站起身,左右张望,没看到老板,倒是因为站起来,让贝蒂发现了他的存在。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然后贝蒂换了个抱孩子的姿势,走了。
林助理看着那三大一小,见弗兰克跟贝蒂丈夫走在母女俩身后,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他看到弗兰克状似不经意地搂了下身旁男人的腰,但被对方很快拨开。
这……
他一脸狐疑,还没看明白,宫北泽回来了。
“吃完没?”宫北泽淡淡问了句。
林助理看向老板,担忧地道:“贝蒂小姐已经走了。”
“腿长在人家身上,要走你又拦不住。”
“……”林助理不明所以,顿了顿壮着胆子问,“宫总,你刚才有没有见到贝蒂小姐啊?”
宫北泽坐下,这才开始不紧不慢地用餐,反问了句:“关你什么事?”
林助理陪着笑脸坐下,想了想说:“不知为何,我觉得那个弗兰克跟贝蒂小姐的丈夫,两人相处有点怪怪的。”
宫北泽眼睛都没抬,“怎么怪?”
“就是……”他皱眉,很认真地想了想该怎么表述,又担心是自己误会,想多了,最后伸出两根手指并列比了比。
宫北泽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着他,眼神显然在问——什么意思?
“哎呀……这还不明白吗?外国人不是很多吗?就那个……同,同性——”
宫北泽脸色僵住,眼神也定定地僵在他脸上。
“不过……我不确定,我就是刚看到,弗兰克搂那个男人的腰,但被推开了,也许……他们就是关系好,勾肩搭背也没什么。”林助理怕自己看错,便提前给自己找了个说辞。
但宫北泽却认真思考起来。
这种事在国外的确很常见,国内也有,不少这种人为了掩盖自己的取向,会正常结婚生子,也就
是所谓的“同妻”。
该不会,贝蒂那个傻妞就被人骗了吧?
“你想想办法,去调查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