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已去其三,六识已经尽数混乱,莫说再战,只需拖延片刻,我也只得殒命在这风火雷大灾异象了……」
啸风鞭霆之雷将为了不被影响判断,早就屏蔽了自身的五感六识,可此刻也再难撑住,只得苦涩一笑。
大圣并诸神将听完也是心底一叹,不能瞬息拿下那道人,他们早就注定了得困死在这仙域之内。三灾霹雳,异象横生,道则扭曲,光怪陆离,这面仙旗有大恐怖,只要给它足够多的时间,连大罗神仙都难逃厄运!
九节杖,金乌轮,青葫芦,混元锤,再来一面更恐怖的仙旗,这一难,太憋屈了。
【也不知是哪家的童子,这般多的法器,莫不是把家中师长身上的法器都扒光了?】
双方缄默了十数息,短暂休养,调动起法力后,又是再战了起来。
那大圣金身难坏,愈战愈勇,武庸斡旋造化,巅峰不落,一抡铁棒,一掣战旗,调动周身法力,以最狂暴最原始的方式厮杀了起来,四方雷将作辅,天雷滚滚而下。
三足金乌跳入战场,三爪狰狞,喙衔帝炎,入目便是一道大火直喷那大圣那双受过眼疾的双目,武庸再脱了身,掣起战旗便是攻向了四名雷将,此番他周天大窍,神明灵俱是欢呼,上有三光星斗加持,下有三灾神光覆盖,一击拍下,身后洞天虚影再现,三五下打退雷将,大旗一绞,将那雷鞭丶宝幢等等齐齐卷起,巨力凭生之下,直接一旗夺了诸神法宝,竖钉在地上。
武庸再是右手擂拳,昭神神纹流转,【哐哐】数拳将那诸雷将打翻在地,再祭起混元锤,一人补上了一击,叫他们直接去了战斗力。
而此时,那大圣的金箍棒连连抡起,敢追上来,却也是慢上了一步。
谁知那三头六臂,抡起铁棒砸下,那旨玄道人不闪不避,以臂膀硬生生接上了他三棒,仅仅晃上两步,挨上那大圣数击,再便是一掌握住他那铁棒,以内外周天丶洞天之力,再将其甩开百丈。
「哼!」
「如此,可是解气了?」
武庸瞥了那大圣一眼,冷哼一声,只造化玄光流转,那为之三棒打折的臂膀,【噼里啪啦】一声又是再度完好。
冷笑了一声,与那大圣互不相让的对视上一眼,见其亦是默然不动,武庸二指微抬,将那道果异像收归于身。
「庸自入道修行来,亦有三四百载,虽未及大圣,天生圣灵,三教同修,上仙之中称雄,但亦是寻得己身之道。」
「而大圣这般天资,却是活的糊涂!」
「便如庸所言,你若保那唐三藏西行,是真求得一个佛陀果位,为何又那般,该杀的不杀,该打的不打?哪个该杀哪个该打?」
「即是如此,大圣如何不该自省?」
「你若西行只是为了脱身那五指山依旧肆意自我,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妖魔食人,心头仍旧没得一杆秤的话,那我也不必再言了。」
武庸冷哼一声,将那唐玄奘以诸般行囊马兽自莲华仙舰中摄出,又从天铅葫芦中吐出猪八戒沙和尚。
望着这取经四人组,武庸只在最后警示一次。
「此番,好叫你们知晓,佛也好,道也罢,又有何区别。」
「真经可救不得世,这一路来的惨状,你等又非看不清其本质,便是你等取来千本万本真经,又有何用?还不得一一降妖斩魔?」
「西牛贺州就在灵山脚下,如何呢,佛祖脚下,吃人的老妖,灭国的老魔,为何比之南瞻部洲更甚?」
「诸君一路西行,总该有些自己的见解吧?莫不是就像四头驴子般,卯着劲往西行而去矣?」
「本宗也不多为难,尔等想得通便想,想不通,那便随你等去了。」
见得这素衣道人拂袖而去,字字诛心,那大圣也只好去了三头六臂,掌心在金箍棒上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是真想一棒子给那混帐道人打死,但其所言也并非没有全然道理……
大圣神色数阵变幻,倒提起金箍棒,身子前倾,冷声质询道:
「你这妖道,多番为难,究竟为何?」
「我等觉悟与否,又与你一西昆仑的散人有何干?」
这却是问到了武庸的要害。
「西行一路,你四人是为南瞻部洲取来大乘真经的,你等不悟,那经又何谈真经?」
「若取经人亦不能以身作则,传经后的未来和如今的西牛贺洲不会有半分区别。」
「你等若有觉悟,西行之后,传经讲道,福泽后世千万载,贫道今日也只不过博一个功德圆满罢了。」
武庸大袖一甩,放归四人,所行所求,也无有半分隐瞒。
而此一难,借着玉面狐狸灭门之事发难,也不过是以其过失,激其自省。
那玄奘法师在莲华中又得玉面狐狸哭诉咒骂,为诸扶摇道人关押数日,亦是在平静之时幽叹反省。
【贫僧有诸罪,一罪荆棘岭七位木灵,不染杀生,但求诗华风月,贫僧罪在因凡人恐惧心,从了土地,打杀了几位仙叟,他等罪不至死矣:二罪……】
那玄奘法师乃佛祖门千金蝉子转世,素有机心,但历劫而来,自然也粘上了嗔丶惧丶怒丶哀……后天种种,此西行亦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