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声,“走了。”
姜雀在诵经的间隙回了霓珺一声好。
青芜和北斗七子亲自相送,去给霓珺和众魔军开界门。
无渊丶青山长老和闻耀众人安静陪着姜雀诵经,隔一会就给她送些水润润嗓子。
超度已接近尾声,闻耀几人越来越淡定,直到他们发现无渊开始缓缓踱步。
闻耀目瞪口呆:“仙主怎麽了,这是......慌张?”
他只有慌得要死的时候才会这样踱步。
虽然仙主走得比他要从容许多,面色也很平静,但他确实在踱步。
其他几位师兄也是满脸懵。
只有青山长老摸着胡子看透了一切。
终於,姜雀的声音停了下来,所有亡魂都已超度,青芜和北斗七子也送完霓珺回来。
“你们去休息吧,馀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就好。”青芜不想再让姜雀几人受累。
他们已经帮了太玄宗很多。
姜雀他们从入冥界到现在也一直没有休息,当下也没推辞,一行人结伴,御剑赶回天清峰。
路上,姜雀飞到无渊身侧问他:“幽冥花你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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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
“喜欢吗?”
“还不错。”
姜雀不问了,能从无渊嘴里说出‘还不错’,那大概率是喜欢。
无渊双手垂在身侧,左手一直握着那只亲手雕的小木雀,做的时候觉得很有心意,现在又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总觉得她可能不会喜欢。
无渊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怎麽会这般优柔寡断。
既已决定做就是了,何必多想?
念头刚落,姜雀拿出块传音石递了过来:“老祖找你。”
无渊接过传音石,没有寒暄直奔重点:“何事?”
老祖似乎站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声音听着很远:“两件事。”
“我收到几封来自其他世界的玉简,想来沧澜界交流学习。”
“此事能助沧澜界进步,但也有风险,需你回来定夺。”
“还有,今日是你母亲祭日,我在不忘崖等你。”
无渊倏然顿在原地,沉声问:“为什麽?”
老祖一直不愿让他知道母亲的祭日,甚至不告诉他母亲葬在何处,这麽多年他从未去祭拜过。
他曾因为这件事与老祖大吵许多次,仍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结果,後来他才明白,父亲竟无可救药地觉得母亲是他一个人的。
那个坟地除了他,不想让任何人踏足。
哪怕是无渊。
今天竟会突然告知他,无渊很意外。
传音石里传出凛冽寂寥的风声,老祖的声音与风揉在一起,有些凄苦。
“绾烟身死至今从未㣉过梦,昨夜我却突然梦见,她说,想见见你。”
“回来吧,别空手,你母亲喜欢颜色靓丽的花。”
老祖的声音逐渐淡去。
为了听老祖的话,无渊慢慢坠在了众人身後,此刻,他的视线越过众人,无声落在姜雀身上。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人的爱人是会死的。
霓珺的爱人已死。
他的母亲也早已化为尘烟。
<ad pos="middle"></ad> 人与人之间并没有那麽多可以相爱的时间。
愣神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喊:“仙主小心!”
他抬眸,迎面飞来一柄银剑,无渊下意识伸手去接。
锐利剑峰顷刻划破他的手心,血水蜿蜒而下。
没有鸳鸯锁之前,他向来用手接剑,从来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
反正他没娘,爹也不在意,也没有亲近的人会心疼。
凭他的实力完全可以避过那把剑,但他方才失神,下意识用了最习惯的方式。
众人看见无渊受伤,一窝蜂似地涌到他面前。
“没事吧没事吧?!”
姜雀捧住无渊的手,闻耀在旁边道歉:“仙主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他刚才又跟叶陵川干架,不小心把剑甩飞。
谁知道会那麽巧,直直朝仙主冲了过去。
几人正好飞到天清峰,姜雀乾脆拉着无渊进屋疗伤。
她从须弥袋中翻找药膏,半晌找不到,乾脆把东西全倒了出来,这才找到止血去痛的药。
她明明自己手心也受了伤,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用手托着无渊的手给他上药,两个人的血融在一起。
姜雀念了很久的经文,喉咙乾涩沙哑,眉心也微微拧着,一边上药一边说:“为什麽要用手抓,明明甩团灵气就可以挡住的。”
“不痛吗?伤口这麽深。”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大乘期修士,下次——”
她话未说完,下巴被人微微抬起,下一刻,一双略带凉意的唇轻柔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