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一指炸响,这一次,本就雷劫摧折的二人再也难以将身形止住,各自倒飞至元景洞天的天边之处,馀波之剧烈,甚至已然是令结界之处也是寸寸碎裂。
若二人是以至尊之位在此交手的话,恐怕这片天地已然是尽数碎裂,再不复存在。
雷劫又起,向重伤的二人袭去,二人却依旧不顾伤势之重,奋力与那雷劫相争。
只是雷劫凶恶,已然非寻常之力所能抗衡,二人没有半分犹豫,各自又施展一门绝世神通将那雷光尽数斩落。
不过数个时辰之间,二人却接连催动三大绝世神通,且还要无时无刻承受着天劫侵袭,可想而知,二人於此真君境界的底蕴有多麽恐怖。
古往今来之中,恐怕也只有其馀帝者亦以二世生方才能做到这般地步。
毕竟相较而言,这般於天劫之中厮杀,其凶险程度,已然是要比古之帝者所历之雷劫凶恶的多,哪怕是如今历劫妖帝白泽本人,其第一世所历之雷劫也决未有今日这般恐怖。
六重雷劫在两大绝世杀招攻伐之下消散,顷刻间,第七重雷劫便又将落下,声未至,雷光却已然令天地尽皆失色。
这转瞬即逝的间隙中,二人却并未再着急动手,反而是各自盘腿静坐,浮於虚空之中。
最後三重雷劫又称死劫,哪怕是妖帝白泽以第二世身历劫,也不敢轻易代之。
而陆尘也没有高尚到决意与妖帝白泽拚死换命,以此来给五域四海博得一个朗朗乾坤的地步。
二人不约而同的静坐下来,等待着第七重天雷的临世。
苍穹之上,那第七层死劫仿若灭世洪钟敲响一般,刹那间,风云再度为之变色,乾坤因之而震颤。
劫云如墨,好似汹涌澎湃的黑色怒海一般於倒悬天际,其间银蛇狂舞,又有惊雷轰响,似有混沌之中的无数魔神在其中怒吼咆哮似的。
雷光之中裹挟着浓重至极的恐怖威压,如同一座座太古神山,沉甸甸地一压而下,令天地间的万物尽皆蛰伏颤抖,不敢稍有动弹。
元景洞天之中,那些栖息的妖族早已堙灭於雷劫之中,未有丝毫的存活之机。
在七重雷劫的威压之下,除却陆尘与妖帝白泽外,偌大的元景洞天竟然已经没有了半点别的生机。
唯余两道消瘦身影於雷光之中傲然而立,好似不为风雪翠竹的劲竹一般。
妖帝白泽面色冷峻,嘴角并未再有那般轻笑之色。
雷劫之凶恶,比之第一世所历要凶险不少,再加之有一位手持帝剑的真君在一旁虎视眈眈,此时此刻,已然由不得他有分毫的懈怠。
雷光映照之下,白泽那原本就显着幽紫颜色的双眸中更添妖异,宛如深邃夜空里的寒星一般闪烁着。
他傲然而立,衣阙因狂风而招摇不停。
白泽手捏印诀,重影叠叠。
随着那繁复印诀的不断变化,其周身涌起一股赤红色的妖力旋涡,深邃幽远,仿若能够吞噬一切的深渊一般。
那旋涡起初极小,但刹那间又以一种近乎疯狂之姿延展膨胀开来,好似饕餮张开的巨口一般,不留馀力的吞噬着天地间的灵气。
雷光赫赫,好似万千银蛇同时狂舞,带着天罚的愤怒,狠狠劈落在那妖力旋涡之上。
雷光每一击落,都如同星尘自九天直落,砸向苍茫大地一般,令得那妖力旋涡极为剧烈的颤抖摇晃,不自觉的显露裂痕。
似乎是受那猛烈雷劫侵袭,妖帝白泽的身躯也随之如风中落叶般剧震不已。
有鲜血渐渐自其嘴角渗出,在他那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划过一道堪称是惊心动魄的血色痕迹。
妖帝白泽却并不因之而有丝毫的意动,其双眸之中好似藏有两团燃烧的紫焰,冷哼一声后,强行稳住身形。
他两袖招摇,竟是不再吸收天地灵气,反倒是将一身妖力外放,犹如扎根於无尽深渊的古老魔树一般,任你雷劫如何肆虐,我自岿然不动。
天劫虽有灭世之威,帝者风采却是依旧。
成帝者本就与天道并驾齐驱,如今虽不复帝位,又怎麽可能因所谓的天道天劫而有丝毫的低头。
另一处,陆尘亦是未有丝毫惧色,挥剑而动,以剑气牵引,将自己团团围住,好似水镜一般。
雷劫璀璨,其光映照在那水镜之上,反射出极为刺目的光彩,一时间,令得九天皆被此异色所填满。
顷刻间,汹涌如潮水一般的雷道劫光便是汹涌袭来,水镜之上涟漪层叠,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无数巨石。
陆尘只觉得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袭来,如同天倾一般,试图将他碾碎堙灭。
那力量来自天道,恐怖如斯,令陆尘的五脏六腑都忍不住的发出痛苦的低吟。
意识到此非力所能挡,陆尘亦是不再试图阻拦那雷劫落下,反而是将混沌真气尽数外放,溶於那满天的雷劫之中。
雷光涌动,那混沌真气便是好似沼泽一般不断将之吞食,令得陆尘肉身所受的压力小了许多。
只是此法过於凶险,也便只有妖帝白泽与陆尘这般不但拥有天地至强之气以及近乎混沌魔神的肉身之人,方才可这般肆意。
若是换作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