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上挑的杏眼无害,却掩藏着一层精光。
她现在谁也不信,如果慕若彤和慕氏垮台有关,那么难保父母的意外也是如此!
慕若彤眼皮一跳,面上迅速盈满哀伤:“当然问了啊……当年我发了疯似的闹,可是怎么查,都是意外。”
守在门口的秘书和股东颇为不忍,克制安慰:“慕总,您将公司和慕小姐都照顾的很好,这么多年,您的难处和坚强,我们都看在眼里。”
“是啊,我父母离世太过突然,连句遗言都没留,只有一份提前立下的遗嘱……只可惜,那遗嘱里竟然注明了除我们一家三口外,任何人不得担任集团董事长一职,所以您这些年再怎么尽心尽力,也只能做个总裁。”
尽管慕若彤掩饰的极快,慕晚仍旧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鸷。
慕晚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而慕若彤的肱骨为她抱屈:“慕小姐,慕总为公司殚精竭虑,辛勤操劳,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你就非要一直提起过去的事,惹的慕总伤心吗?”
慕晚回神,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坐了回去,耸耸肩膀。
“貌似,不是我先提的?我不过是顺着姑姑的话往下说而已。”
慕若彤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她擦了擦眼泪:“都怪
我,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不提了,咱们大家都不提了。”
慕晚长睫垂眸:“姑姑说不提,我给姑姑面子,遗嘱的事,没人爱听,那咱们就说说大家爱听的事。”
“各位股东和公司精英信誓旦旦叫嚣着不可能拿下的云舟项目,我慕晚拿下了,现在还有谁觉得我是来公司过家家,不配在公司待,不配坐在这个位置的,可以站出来。”
她等了三秒,并没有人出来找事。
慕晚嘴角弧度加深,背靠着办公椅,身形放松。
“没人出来,我就当你们服我,下次再听到谁在背后议论我的是非,就别怪我让你们丢饭碗,今天,公司已经有几个前车之鉴了。无论高管还是普通职员,我都会一视同仁,绝不姑息。”
众人面面相觑,云舟这么大的项目都被她拿下了,没人会跟利益过不去,她在公司,算是彻底站住脚了。
慕晚见众人一个个鹌鹑似的,也准备下班了,门口一群人识趣的给她让开一条路。
老股东们面如菜色,可没一个人敢跟她打擂台。
一旦惹怒慕晚,她带着云舟项目离开,公司就等着破产,到时候,大家都去喝西北风!
叮的一声,慕晚从电梯出来,直接出了慕氏,上了外面停着的一辆黑色迈
巴赫。
司机迟迟没等到慕晚发话,悄悄通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排,见慕晚闭目养神,眉宇间戾气横生,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开口打搅,乖乖的等着。
几分钟后,慕晚睁眼,拨通了一个电话。
“庄炀,查查我父母那场空难发生前后三个月内,慕若彤一家子的动向,出一份详细的报告,交到我书房桌上。”
“是,boss。”
……
三日后,拍卖会如期而至。
慕晚今天一身赫本风黑色小礼裙,裙摆绣了暗花,黑色的发悉数盘起,精致的眉眼赤裸张扬,毫无遮蔽,冷艳又神秘。
下到一楼,慕晚看着面前站着的顾安晏,莞尔一笑:“师哥,你怎么来了?”
“接你,当然得我亲自来,哪能让别人代劳。”
顾安晏朝她伸手,眉眼儒雅温和。
慕晚将手搭上去,提裙跟在他身后,眉眼潋滟生动,故意调侃。
“师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么惯着我,不怕把我惯坏了?”
“你本来就是珍宝,合该被惯着宠着,我顾安晏唯一的师妹,哪有受委屈的道理?”
慕晚抬眸,看着顾安晏的背影,心中有一块软塌塌的。
无论如何,这世上,只要有师父和师哥在,她慕晚就不会是任人践
踏的草芥。
不久,车子停在了拍卖会场外,慕晚挽着顾安晏的手下车。
将请柬递给门童,两人进了场。
慕晚半眯着眼,扫了一眼场内,她本以为外面贴了金箔的门柱已经够奢华,没想到里面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热闹极了。
“来的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今天这场子,绝对够热闹。”
十八万美金一块的齐格勒马赫勒地毯,铺满了整个厅,还有头顶上定制的豪华星空顶,慕晚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上面的钻是天然的赞比亚紫水晶,还不是碎料,都是用的中心水分最足最透的籽料。
而且,她要是没有看错,左侧方钢琴台上坐着的,应该就是著名钢琴家霍布森?
这位钢琴家可是出了名的傲,出场费一场最低一百六十万。
现在居然过来给拍卖会伴奏?
整个厅简直奢靡到匪夷所思。
这么豪华的阵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请柬的,满场的政界大佬,商界大亨,个个有头有脸,妥妥的上层名流。
慕晚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眉眼晦暗,上辈子,她自从嫁了傅夜霆,就再没有来过这种名流场所。
傅夜霆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