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阴沉,他们显然已经猜到了死亡之主接下来的套路是什麽。
对此,莫查里安则是罕见的回应了一个真切的笑容。
「继续发言,提丰。」
马卡多举起权杖,直到全场全场重归寂静,在他下达命令后,死亡守卫又是夸张的向掌印者的方向鞠了一躬:提丰的每一步都在苛刻的遵守着帝国的礼仪,在无形之中让大部分的旁观者对他拥有了朴素的好感。
「那麽,在座的各位大人。」
提丰握紧了拳头,敲打在他心脏的位置。
「请聆听我的感受,聆听我作为一名灵能者的感受。」
「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灵能力量就已经在缠绕我的灵魂,但彼时的我对此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从小与其他人就是不同的,我会在夜间被神秘的幻想所困扰,当我控制不住脾气时,会不由自主地伤害到旁边的同伴和物品,我会因为一次短暂的注视而让大片庄稼荒废,让数户人家的努力作废,陷入到饥荒和困窘中。」
「我因此被所有人排斥,直到我成熟的精神可以抑制住这些本能的恶意:但我要告诉你们,这种坚毅的精神不是所有人共有的,我亲眼目睹过不止一个与我相似的人,我们都被灵魂的力量所困扰,给自己和他人造成伤害,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能活着走出巴巴鲁斯。」
「也许,人们会因此将我们视为噩梦,但我要告诉你们,这并非是我们主动选择的道路:即使对于我们这些灵能者来说,灵能也不是一份可供选择的,善意的礼物,它是被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我们因此而获得的力量,不过是当我们挥舞枷锁的时候,我们的敌人所感受到的疼痛而已,当然,我们的肢体本身也要承受相同的痛苦。」
「在灵能面前,我们都是受害者。」
「所以,即便我是名灵能者,我也从不认为灵能是一种友善的存在,它给予我的痛苦远远超过它能够给予我的帮助,更何况,我生命中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要与灵能带来的悸动做对抗,都要遏制住我内心中的冲动,都要忍受强大的精神压力:那是你们无法想像的艰难困苦,宛如酷刑。」
「而那些最终失败的灵能者,他们便造成了无边的炼狱。」
所有人都能看到,一滴泪痕从提丰的瞳孔中流淌出来,顺着他粗糙的皮肤一路滑下,滴落在了尼凯亚大厅的黑色大理石上。
「各位,你们无法想像,当我开始追随原体莫塔里安和死亡守卫军团的脚步,在银河中为帝国和帝皇赚取荣耀的时候,我见证过何等恐怖的场景: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在那时候甚至没有出生,那是大远征刚刚开始的时候,最凶恶的敌人还在银河中四处横行,而在他们中,无数失控的灵能者便是军团所会面对的最大的威胁。」
「我举一个例子。」
提丰竖起了一根手指,转头看向了莫塔里安。
「我们的军团曾平定了一个名为加拉斯帕的野蛮世界,让我告诉你们吧,在座的各位,那里的场景比你们的噩梦中所会出现的最极端的地狱还要糟糕一万倍:数以百亿计的人口拥挤在一座巴掌大小的巢都里面,他们没有食物,没有智慧,没有任何生存的权利,甚至没有生与死的自由,而这仅仅是因为几十上百名掌握了灵能的巫师肆意操纵了整个世界,他们如宰割牲畜般抽取他们同胞的灵魂和血肉,只为延续他们自身肮脏的传统。」
「为了解救加拉斯帕,第十四军团付出了比任何战争都要更惨烈的代价,我们损失了一支舰队,无数功勋卓着的战斗兄弟就此长眠,甚至是尸骨无存,我们与能崩裂大地的恶咒,能点燃躯体的魔液,还有数以百计被操控了灵魂,满脸恐惧,悲伤哭泣着扑向我们的活死人交战:王座在上,作为一名效忠于帝国的阿斯塔特战士,我的心中从未有过恐惧,但在加拉斯帕,我感受到了与恐惧最贴近的情感。」
「仅仅是几十上百个巫师,就能让数以百亿计的同胞陷入如此活生生的梦魇中:他们本不应如此,却因为灵能力量的失控,以及人性最本能的贪婪而受罪。」
「而在我们征战银河的过程中,我又见证了无数的加拉斯帕的罪恶和运作,我们消灭了越多,便会发现更多:只要不受控制的灵能力量在银河中流窜,便总会有心志不坚定的恶棍,会将罪恶的魔爪伸向那些无辜的人。」
「这,就是我意识到的真理。」
「我向你们坦白,我尊敬的同胞们,这是唯一一件能让我感到恐惧的事情,我恐惧终有一日,我的精神压力会超过我的极限,我会在灵能的力量面前屈服,成为一名我最鄙夷的巫师:我曾因为这可怕的幻想而惶惶不可终日,但在今天,我却可以站在你们面前,骄傲的向你们承诺,堕落与野心将永远不会存在于我的心脏之中。」
「我战胜它们:为此,我要感谢在场的两个人。」
提丰高举着拳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第一位,便是我的原体:死亡之主莫塔里安。」
「也许在各位心中,我的原体憎恨一切与灵能有关的事物,但我要告诉你们,事实上并非如此:死亡之主真正所憎恨的是巫师的罪恶以及灵能被用到了错误的地方,他深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