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尼基凤凰挑起了自己那靓丽的眼眉,从瞳孔的边缘向费鲁斯投去了一瞥,从他的鼻腔中吐出了宛如蜂鸟振翅般轻微的气息,在罗嘉品下了第一口酒之后,福格瑞姆才缓缓地开口。
「我只在想要关心一下你,我的兄弟罗嘉,我们实在是太久都没有见面了,也许有二十年?你和你的军团一直在银河的西部征战,我甚至打听不到你们的消息,仅有的传言也让人担忧。」
「这段时间里,我的确疏于与兄弟之间的沟通,这是我的问题。」
怀言者军团的基因原体笑了起来,他礼貌性地品尝着来自切莫斯的佳酿,并小心地照拂着酒杯下的书卷,轻巧地将它合上,这一幕看的凤凰眉眼直跳。
「好吧,罗嘉,其实我也能理解你,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这本书,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毕竟就在几个月前,你派人借走了我的军团中,最优秀的那些艺术家以及建筑师,有足足上千人,去搭建你口中的那座……君主之城?」
「也可以叫做完美之城。」
说到这里,科尔基斯之主那紫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不输于那些神秘符文的璀璨金光。
「建筑的话,你可以找多恩或者佩图拉博,他们各有所长,但是都是很不错的建筑大师,这也是父亲对于他们的唯一期待。」
费鲁斯缓缓地插口,他同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无聊地用胳膊拄着脸,轻车熟路地从一种高脚杯中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个,然后举到了福格瑞姆的面前。
凤凰瞥了一眼好友,发出不情不愿的轻哼,但依旧为戈尔贡倒了满满的一杯,同时还响声地挑出了费鲁斯话语中的漏洞。
「帝皇之子军团同样是建筑艺术的大师,戈尔贡,别告诉我你以前没有目睹过帝皇之傲号上属于凯旋之路丶凤凰剧院和赫里奥波里斯大议会厅的盛景,除了帝皇本人的座舰之外,谁能胜过它们?」
「这一点我没有意见。」
费鲁斯摊开手,他并没有过于在意凤凰口中的轻微不满。
「而且我想罗嘉的观念和我是一样的:所以他找到了你,而不是多恩与佩图拉博,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会造出建筑的型骨,但只有你才能唤出建筑的灵魂。」
「努力的结果而已。」
凤凰的嘴角勾起,他的些许不满在这来自于费鲁斯的,最质朴的夸赞面前消散殆尽,腓尼基人低垂着眉眼,将凌乱到肩头的发丝挑拣归拢到耳侧,才再一次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另一个兄弟身上。
「如果还有什麽需要我来帮忙的地方,罗嘉,尽管开口,你是我的兄弟,我会鼎力相助,你永远可以信任帝皇之子。」
「暂时而言,我从你们那里得到的帮助与友善已经足够多了,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向你们表达一次正式的感谢。」
怀言者的基因原体与自己的兄弟轻轻碰杯,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诚恳与真挚,而福格瑞姆甚至为此而感到骄傲,在这种骄傲中,他的目光移向了那本书的封面,并且看到了一个让他毫不意外的名字。
「《帝皇真言录》,你还在编纂这本书麽,罗嘉?」
听到书籍的名字,罗嘉的瞳孔中所发散的光芒,旺盛到足以让一旁的费鲁斯都为之侧目,并感慨于自己血亲兄弟的奇异坚持。
「初稿已经完成,虽然远远算不上是最终的成品,不过大致的骨架已经铺架完毕,大部分的内容也已经臻于完善,所有的论点丶论据和论证都已经被我反覆检查过很多次了,足以将任何一个伪信之人辩驳到哑口无言,投子认输。」
罗嘉的话语热情洋溢,而福格瑞姆的额头上也随之闪烁着一滴亮晶晶的汗珠,他勉力地听完了血亲兄弟的讲述,并且继续保持着自己得体的笑容。
「不可思议,罗嘉,你一定在此期间付出了很多。」
「不,兄弟,我在父神所创造的世界上行走,又怎会辛苦?」
基因原体脸庞上的金色符文伴随着他的话语而闪耀,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忍直视的光芒,让罗嘉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漂泊在云端。
「我行走在这尚且蒙昧的无尽银河之中,却知晓这乃是吾等之父神所缔造之疆土,我目睹了无数的亵渎行径与异端行为,目睹了旧有的文字与图标扭曲着真正的信仰,于是我便派遣大军,我便将它们焚烧殆尽,将真正的神性与正义带入到帝皇的子民之间,在我的军团所途径之处,所留下的已不再是粗糙的跪拜和错误的祈祷,而是崭新的纪念碑与大教堂,标志着神皇的光芒在又一个世界上永恒不落。」
「就这样,我行走在乾涸的土地上,行走在灰暗的天际间,行走在与我的故乡科尔基斯别无二致的银河之中,与无数的困难丶蒙昧丶妄信和愚蠢作着不懈的斗争,我曾经战斗到伤痕累累,我曾经迷茫到不知所措,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苦难经历,让我意识到了我的使命所在之处,我将点亮信仰之火,并让它在每一个世界上燃烧。」
「这并不容易,因为有的世界虽然恭顺于帝国的统治,却顽固地拒绝真正的信仰之火,而我无法漠视这一情况,在最为困难的一次布道中,我在一个一夜臣服的世界上停留了整整四个月,让这个世界的数百亿民众最终抛弃了他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