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筛查了一下,然后便将它们都细细的切成臊子,不留半点脏的在上面。
这是燃料。
「这我就不知道了。」
黎曼鲁斯晃了晃他满是脏金辫子的脑袋,那狼一样的雪白犬齿则是照应着远方的暴行:伴随着所有的病毒炸弹无情地坠向了冉丹母星的地面,先是一瞬间的寂静,紧接着,无数的罪恶原点同时在世界的各处绽放开来,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地表上一切,只留下灰色的废土与漆黑的伤痕,腐败的浪潮席卷了所有的区域,推平了大陆丶山脉与海洋,像是致死的疾病一般,抽走了这个繁华世界的所有生机。
一切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有三位基因原体全程目睹了这场毁灭:庄森屹立在指挥台上,他那狮子般的瞳孔眯成了一条缝,翡翠色的眼眸正因为这纯粹的毁灭而沉浸在喜悦之中,那是野蛮的破坏欲望被满足时的欣慰。
而黎曼鲁斯与摩根则是坐在房间的另一头,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通过巨大的舷窗观赏着这幕表演,两个原体都有一些心不在焉,狼王是因为心事,而蜘蛛女皇则是因为在进食餐后甜点,尽力收敛最后的那点灵魂。
至于并不在场的康拉德麽……
午夜幽魂在异形的皇宫告破之后,便继续游荡在战场上,随心所欲地协助一些作战方案,他是最晚离开地表的战士之一,一回到舰船上,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全父一般不太用灭绝令,因为很少会有世界,能把他逼到那种地步,除非他们触怒了他的威严: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总是有办法让所有的敌人心悦诚服。」
说到这里,黎曼鲁斯的语气更像是钦佩与感慨。
「也许这就是我们和全父之间的差距:我们只会是负责发起与维系战争的将军,而他则是征服者,是能够结束战争的那个人。」
【……】
【也许吧。】
【但最起码,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们眼前的这场战争,并成为了冉丹的灭绝者,不是麽?】
蜘蛛女皇勾了勾嘴角,她那青蓝色的瞳孔中维系着冰冷的归拢与计算,将那些流窜在世界边缘,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异形灵魂,用灵能的铁爪依次抓回,然后再细细的切成臊子,彻底搅碎,剔除了那些残留的自我意识,并将它们揉捏成了整齐一致,兼具着美观与味道的灵能肉团。
这是食物。
「不是我们。」
黎曼鲁斯轻轻摇头。
「是庄森,庄森才是冉丹的灭绝者,以及你,你也是,你们共享这一伟大的战争荣誉:虽然这样的荣誉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因为我们都知道,有关于冉丹的一切都不会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面了。」
「至于我麽……」
当黎曼鲁斯的眉毛伴随着他皱起的眉头而紧缩时,即使是心不在焉的蜘蛛女皇,也本能地发生了源自于狼王心中的悲伤:那悲伤是如此的隐晦,又是如此的真实。
「我并不是为了冉丹而来,我是为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而来:你知道的,一个犯错的兄弟,一封注定的召令,以及一个必须手染鲜血的刽子手,这就是全父创造我和我的太空野狼的最大意义。」
「有些事情必须消失在银河北疆的黑暗之中,我为此而来。」
狼王的眉眼低垂,让蜘蛛女皇看不清他的瞳孔。
在沉默了一会后,当最后一道病毒炸弹的气浪,也在他们脚下的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摩根才看向了黎曼鲁斯,并开口。
【我和庄森也要加入麽?】
「……」
狼王极为勉强地笑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能够单枪匹马的解决这件事情,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多麽完美的刽子手:无论是个人的战斗还是军团间的战争,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对抗我们的那个兄弟。」
【他很强麽?】
「……」
面对这个问题,黎曼鲁斯几乎是本能一般的,紧握住了他掌中的酒神之矛:而当他意识到他到底在做什麽后,他又迅速把这柄不幸的神兵扔到了一旁,非凡的金属与地面碰撞,发出剧烈的响声,甚至吸引了还在指挥台上,感慨着眼前这一切的庄森的目光。
狼王咬了咬牙,他似乎在曾经的回忆中,沉浸了一会儿。
「如果是军团之间的战争,那麽在我们的兄弟中,没人敢说自己能够稳赢海德里希:哪怕是荷鲁斯和多恩也不能,海德里希深谙战争的艺术,也正是他在大远征中纂取的无数胜利,为他披上了太过于浓厚的滤镜,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那愈加古怪与亵渎的举动。」
「而如果是发生在基因原体之间的近身战斗的话,他反而并没有那麽突出:我没和他打过,但是据说荷鲁斯和福格瑞姆都曾在与他的竞技中略胜一筹,反倒是多恩与费鲁斯被他击败过。」
「照这麽说的话,我应该也能够战胜他:除了荷鲁斯之外,上述的四位兄弟,我都有信心能在战斗中击败甚至……击倒他们。」
【……】
听到这个回答,正在切割与冷藏无数异形灵魂的蜘蛛女皇,不由得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意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黎曼鲁斯的身上,因为在她的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