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许恶魔,破晓者军团的巫师们足以精准地狙杀它们。
这些知识原本并不在摩根的理解范围之内,但是在抵达努凯里亚之前,当摩根产生了正面对抗黄铜王座的想法的那一刻,便自然而然的在灵魂之海中,遭遇了迎面而来的微风,在那由片语丶宝石丶与跃动的奥书元素所组成的风暴里,九个声音同时绽放出来,共同向她讲述了黄铜王座的软肋。
第一个声音告诉摩根,纵使是鲜血之神,也无法随意将它的伟力施加在现实宇宙的土地上,如果没有信徒丶法器丶或者盛大到足以让军团现身的牺牲,即使是血神的怒火在很多时候也不得不停息。
第二个声音则告诉摩根,如果血神想的话,那麽即使没有足量的头颅与鲜血,它依旧可以在现实宇宙中展现自己的伟力:只是这样的行为违背了神明的规则与威严,在它的怒火足够旺盛之前,就连血神也很少会做这种事情的。
第三个声音谆谆善诱,它透露了血神此时最大的弱点:它急于显现战争与谋略的一面,并没有将整个努凯里亚拖入自己的领域,虽然鲜血之神的暗处影响在这颗红砂之星上堪称无处不在,但是却缺少了决定性的因素。
换而言之,血神是如此的傲慢与自信,它仰仗着自己长久以来的谋划,根本就没有想过人类会主动踏上努凯里亚的土地,继续这场已经输掉的博弈:在努凯里亚上,黄铜王座其实没有多少能够立刻就能打出来的牌。
等到第四个声音响起时,与其说是告诫,倒不如说是鼓动:它在摩根的耳边敲响了战鼓,低语着来自于至高天最深处的协助,许诺着那些虚无缥缈的援助。
它旗帜鲜明地告诉了阿瓦隆之主,黄铜王座远远不能代表亚空间中所有的力量:恰恰相反,因为血神过早地获得了胜利,又是如此嚣张地炫耀着战果,这导致了有太多双眼睛愿意看到命运从它的指尖溜走了,也愿意看到它失之交臂后的怒火盈天。
它许诺,安格隆的拯救者们绝不会是孤军作战。
没人在乎山之子的命运:但总有人会渴望血神的失败。
……
这些声音只在摩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次,当她抵达了努凯里亚之前,它们就消失了,但摩根却深深地记住了其中的每一个字。
摩根的本能则告诉她,那位司掌谎言的神明这一次,却是并没有说谎,这也是她敢于推进这个计划的主要原因之一:可是摩根从未想到,万变之主告诉她的事情居然会如此的准确。
血神,真的如它所说,被制约住了:当人类的勇气在黄铜王座的土地上熊熊燃烧的时候,这位鲜血之神的愤怒竟显得如此苍白。
当战争的野性被理智的缰绳所束缚,当血腥的使者被智库的法杖所敲碎,当亚空间深处的疯狂低语被现实宇宙中最顶级的科技力量阻挡于外:纵使鲜血之神的怒火一刻高过一刻,一波高过一波,从最开始只是回荡在至高天深处的黄铜钟响,到几乎是紧贴着摩根耳边的惊天动地,却依旧无法击碎摩根使用百般手段,与自己的盟友所共同拉起的最终高墙。
就这样,现实宇宙中的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幽蓝与藤萝紫的气息也逐渐开始在努凯里亚的四周现身,它们阻止了血神向这里释放更多的怒火,与山巅上的蜘蛛女皇共同俯瞰着逐渐收尾的战局,描绘着方案的最后几步。
摩根只会给予血神一个努凯里亚时的时间,相当于泰拉上的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左右:这是三个军团将会彻底摧毁这座努凯里亚最大都市的总时长,也是摩根与黑石护盾需要在黄铜王座面前,所支撑过的漫长苦旅。
而恍然间,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击,伴随着城墙身后枪响与哀嚎声逐渐停息,伴随着破晓者们将他们的战利品塞满了足足十几艘的空投艇,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样子。
此时此刻,摩根只感觉到了她的每一口呼吸都透着幽蓝与藤萝紫色的灵能臭味,但来自血神的威胁的确是减轻了,事实上,在最近的几分钟内,黄铜王座反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这让摩根汗毛倒竖。
她并不认为之前那些失败的回击就是血神全部的办法,倒不如说这种随意撒气的行为,反而是黄铜王座没有认真的体现:至于现在的沉默嘛……
谁又知道里面酝酿着什麽?
如此一想,摩根便是皱起了眉头,她拍了拍脑袋,呼唤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她联系的康拉德,询问他那面的进度怎麽样了。
「还算顺利。」
比起他的姐姐,午夜幽魂的声音就要轻松太多了。
「就像我们预料的那样,兄弟之情对他影响很明显,虽然屠夫之钉也在释放着反作用力,导致他迟迟没有抵达我们设定的目的地,当我正在牵引着他逐渐远离战场:一旦远离了战场,屠夫之钉的作用就没有那麽明显了。」
「倒是你,摩根:你那边需要小心一下了,血神现在还算是能够牵扯住安格隆,但当它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时候,也许它就会不顾面子的做一些应激的反应。」
【我知道。】
摩根闭上了眼睛,稍微调节了一下头颅之中的疼痛。
【我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