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那帮老东西在当年把我坑到这种地步。
是时候找他们算算帐了。
我吐出了我脑海中的所有的人名,一个又一个的吐了出来:根据这个小崽子的惊呼,这些家伙有的已经当上军团长了,最差劲的也都是当上连长了,还有几个老东西居然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
草他妈的,真幸运。
我又骂了一句,就像是疏通大脑中的最后一次堵塞,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些重要的事情:当我们再次前进的时候,我想起来了,我到底是怎麽死的。
就像我说的那样。
我死在了雷石教堂。
但并不是死在了战斗中。
……
这句话也不准确。
毕竟:我的确是被打死的。
就在我们进行军团中最流行的业馀爱好的时候。
嗯……考古……
——————
我记得很清楚,当帝皇前往雷石教堂,去处理他口中那些私人事宜的时候,他一开始没打算将我们选为他的警卫队:他只带上了部分的禁军和雷霆战士,我们这些獠牙虽然也去了几个,但更多是被他老人家放在外面,散养了。
不能说是散养,我们当时的确是有任务在身的:雷石教堂是泰拉上保存最好的古迹之一,它旁边的各种古老陵墓丶保险库与地牢简直数不胜数,随便挖开一个都能为当时的帝国带来切实的好处,而这就是我们的任务。
不会有人真的以为我们会因为考古这麽一项业馀活动,而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生命吧:说是业馀活动,但这实际上也是我们军团当时主要的职责之一,不然那些第一军团的混蛋,怎麽可能好心到每次都来给我们擦屁股?
因为那也是他们的职责:给我们这些探路先锋平事。
都是帝皇的任务罢了。
我是干这行的老手,在我七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中,被我清空的墓穴和基地差不多有几百个:但是在那一次我却阴沟翻船了,不能说是阴沟翻船,面对几个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保安机器人,我觉得能领着小队全身而退已经是壮举了。
至于唯一的代价?
大概只有作为殿后人员而被打得支离破碎的我自己吧。
死亡如期而至,但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不怎麽惊慌,气氛就像是在送一位老友远行,我们甚至有闲心在等待医疗官的同时,讨论一下挖出来的战利品该怎麽分:大部分的东西的确是需要上缴的,那些小部件我们自己都可以留着。
但有些东西,没那麽重要但也的确具有价值,往往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前提了:虽然在绝大多数时候,我们无法在禁军和第一军团手中保留这些战利品,但也不是没有过成功的案例。
而更重要的是,我们那一次的确在保险库里挖出来了好东西,好到我觉得我死得物超所值:那是源自于远古时代的军用护甲,搭配禁军都绰绰有馀了,在我们将其中的绝大多数成品交上去后,这些军用护甲的后代至今仍在人类帝国的土地上传颂着它们的大名。
禁军拥有的两种蔑视者级别的无畏,阿喀琉斯和格拉图斯。
没错:这就是我们在那个地下保险库里边挖出来的东西,值得我赌上自己的性命,不过稍微令人感到有些遗憾的是,因为当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人类之主和雷石教堂里面的动静给吸引了,我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从姗姗来迟的医官。
我走向了死亡:死亡并没有让当时的我感到畏惧。
但在临死之前,那些与我并肩作战的混蛋战友们,却是围住了那些让人眼馋的军用护甲,以及我逐渐冰冷的躯体,彼此对视,心照不宣的展开了一场对话。
——————
「我们这次可真是损失惨重。」
「是啊:搭进去一个老夥计。」
「也不能这麽说:看看这些黄金时代的宝贝吧。」
「那又怎样,那些禁军未必会带来医官,但他们肯定会带走这些价值连城的军用护甲的:我们拼上性命,把这些东西给带了出来,到头来却是一件都留不下,我想不到那些禁军会手下留情的理由,他们可不是好说话的第一军。」
「……」
「也不是一件都留不下……」
「……怎麽说?」
「你忘了麽?」
「我们的这位兄弟可是在帝皇那里挂上了名字的狠人,即使是那些禁军亲自出面,他们也不可能担着帝皇的怒火和担忧,把我们埋进无畏的老兄弟又拽出来吧:算算时间的话,应该也够用了。」
#集体的沉默#
「卧槽……妙啊!」
「卧槽……绝啊!」
「卧槽……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