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凰轻笑了一声。
「我可以将这理解为你在战胜庄森之后的胜利宣言吗?」
「算不上。」
牧狼神的声音冷了下来。
「事实上,我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已经跟庄森谈过了。」
「你?和庄森?」
「没错,我们的卡利班兄弟比你想像的还要通情达理。」
牧狼神稍稍低下头来,他像是在回忆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嘴角略微勾起,又飞快的捋直。
「无论如何,有关于战帅的所有纷争都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和庄森达成了共识,如果我们继续在无所谓的争论下去的话,只会影响到帝皇交于我们的责任:更何况我们之间也没有什麽冲突可言。」
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
「无论是否成为战帅,我都从未想过统治过任何一位兄弟,而在庄森的心里,也没有什麽根深蒂固的逆反情绪:他甚至向我许诺了摩根与康拉德的态度,尽管我并不觉得他的保证有多麽的靠谱。」
「怎麽说?」
「你觉得费鲁斯能够全权代表你对一件事情的态度和看法吗?」
凤凰为之一愣。
然后,他不说话了。
福格瑞姆沉默了好一会,比荷鲁斯想像的还要久:牧狼神的这句反问显然让他很不舒服,凤凰似乎想找到反击的理由,但是他的沉默却诉说了内心的想法。
「难以想像:你居然也能和庄森达成和平的协议?」
「我们就从未开战过。」
荷鲁斯摇了摇头,但他挺起的胸膛却诉说着另一件事。
「事实上,福格瑞姆:一旦你开始将责任感看得更重,你就会发现很多放在以前难以想像的事情,其实跨过去是如此的简单,在过去的几天晚上,卡利班的雄狮可不是我唯一约谈过的对象,我已经学会与很多避之不及甚至相互憎恨的家伙坐下来一起交谈了。」
「你是说……」
「没错:马卡多。」
原体一字一顿,这个凡人的名字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诅咒。
「那个老东西。」
「帝皇最信任的家奴。」
福格瑞姆低语着:这也是大部分原体对于掌印者的看法。
「仅此而已了。」
牧狼神轻哼了一声。
「就像几十年前那样,那把老骨头依旧颤颤巍巍,弱不禁风,但骨子里的精明和恶毒却始终未曾改变过,和他谈判就像是在一大团针堆里找一根稻草似的:但我们两个最终还是谈出了点东西的,勉勉强强签订了一份协议。」
「恶心得要死。」
「让我猜猜。」
凤凰抚摸着下巴,他的眉头猛的蹙起,因为下一个军团队列稳步入场时而骤起的军乐声吵到了他的耳朵,帝拳之主一手安排的军乐的确慷慨激昂,气势宏伟,对于一个如日方生的银河帝国来说,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如果忽视掉它足以将在场的基因原体们的耳朵活活震聋的重音调的话。
「你是打算在马卡多那里替你的狼之国度捞点好处吗?」
凤凰不得不加大了音量。
「不是打算:已经这麽做了。」
荷鲁斯轻声地叹气,他的手掌只是稍微用力,青白色的露台护栏便浮现了阵阵裂痕。
「如果不是没办法,我实在不想和那条老狗多说上一句话。」
「情况很糟麽?」
「比起想像的还要糟。」
荷鲁斯的眼光发冷。
「早在父亲将整个狼之国度的疆土交给我的时候,他就跟我坦言这并非只是赏赐,更是给予我的一个责任和一次考验:在乌兰诺之前的几年里,我花了很长的时间,踏遍了狼之国度的每一寸疆土,事实证明了父亲的所言非虚。」
「从大漩涡以北的土地,尽是属于我的个人封邑,这听起来的确很壮观,但实在是太贫瘠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狼之国度的很大一部分领土正是之前的三次冉丹战争和之后的乌兰诺兽人帝国战争的主要战场,大量原本居于此处的文明国度和人类殖民地被直接打成了死亡世界,土地虽然广袤无垠,但是上面的人口却少的可怜。」
「我辨认出了至少一千个被实施过灭绝令的世界。」
「庄森可真是够疯的……」
「好了:至少不是全部。」
凤凰点了点头,表示他很清楚荷鲁斯现在的困境。
「比起五百世界如何?」
「单论领土,我的狼之国度比基里曼的奥特拉玛还要广袤,但人口和文明程度完全不能相比,甚至不如摩根麾下那个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开垦的远东边疆:这也是我不得不找上掌印者的原因所在,我必须求助于神圣泰拉的帮助。」
「你去找他要特权了?」
「具体来说:是忽视。」
说到这一点,荷鲁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福格瑞姆的目光。
「我希望神圣泰拉能够对我接下来的一些举措保持忽视。」
「这是什麽意思?」
凤凰皱起眉头。
「荷鲁斯,别告诉我,你想包容那些践踏了帝国底线的变种人或者其他的什麽垃圾。」
「这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