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女们酒也不喝了,骰子也不摇了,纷纷又惊又懵地站起身来,视线齐刷刷投向厂房正中的黑色皮沙发。
焦点中心,穿白裙的姑娘呈半跪姿态,而她面前的男人坐姿懒散居高临下,一个仰头,一个低眸,明亮与黑暗在此交融,竟生出种诡异的和谐。
没人敢看这份热闹,只是悄然观望周清南的脸色。
周清南却只直勾勾盯着程菲看。
姑娘刚才的冲势着实生猛,从肢体细节就能看出那种孤注一掷的心理,以至于到他跟前时已经站不稳,踉跄跌倒下去。
她有纤细骨架与莹白皮肤,绑在脑后的马尾有些乱了,零碎几缕发丝缠着那副小巧的轮廓,不知是窘迫还是紧张,白皙双颊涨得通红一片,越发显得容色潋滟。
与这浓脂艳粉而又杀机四伏的夜晚,格格不入。
可楚楚柔弱的一张脸,却配了一双晶亮倔强的眸。
咫尺距离,她仰着脖子与他对视,分明怕得要命,却硬着头皮不躲不闪。攥住他领口的十根细指也越收越紧,瞳孔亮得逼人,似乎不达目的就绝不罢休。
空气凝滞了几秒。
周清南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瞧着眼前这张巴掌大的脸蛋,片刻,挑了下眉,眼神变得耐人寻味。
与对方的波澜不惊形成强烈对比,程菲这会儿已经紧张得快要吐了,胸腔内的心跳犹如擂鼓,每一声鼓点都重重击打着她的耳膜,脑子里像飞进了几百只蜜蜂,嗡嗡的,震得她头昏目眩眼冒金星。
说实话,程菲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帮自己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