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说得情真意切。
无非就是怎么把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如何教她做生意一事说了一遍。
“不瞒您说,大小姐的经商天资一般,很多时候,她说的那些点子,实际操作之后都是亏钱的。”
“你这知我就不爱听了。铺子如果不挣钱,把铺子子每年挣的钱,她也是交回了公中,难不成那些银子是她自己补上的。这也不对呀,她的一切开支都来自家里,身上哪里有银子添补呢。”
“因为之前的底蕴在,铺子刚开始确实是挣钱的。只是由刚开始的挣的多一些,后面就挣的少一些。至于每个月多挣的部分,不过是大小姐让老周做的假账。有没有往家里拿那么多银子,我们是不清楚了。”
老太太这才想起,每次店里挣的银子,安云烟只上交一半。剩下的一半,说是打算再买铺子用。
有几次,她还拿个地契给她看,说她又在哪里买了铺子,花费了多少银子。
思索到这,老夫人问胡氏:“大小姐说在外面买了不少铺子,用来扩张生意,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铺子小姐是买过两间,不过都不是人流量大的地方,而是比较偏远的地方,一间铺子千两银子就能买回来。”
听到这里,老夫人的双手已经有些颤抖了。
她记得,云烟跟她说:“祖母,这地段可是很好呢,跟现在这个铺子相比也不差,花了近五万两才买下来的,你会不会说孙女太败家呀。”
“不败家,你会做生意,有眼光我高兴。”当时她是这么说的。
现在胡氏告诉她,那些铺子根本不值钱,没有什么价值,不过千两银子就能买下来。
呼吸越来越急促,老太太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快叫大夫,老夫人晕过去了。”
老夫人晕过去一事,在安府掀起了大风浪。
刚从外面回来的安南坤自然接到了老夫人晕过去的消息。
“怎么回事? 上次神医弟子来过,不是说让老太太不要再受刺激吗?谁又去老太太了,还把人气晕过去了。”
胡氏跪在地上请罪:“老爷,是老夫人留下老奴问话,我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老夫人没有听完人就晕过去了。”
“你与母亲说了什么,说来听听。”
胡氏就把事情重复了一遍。
“老夫人问我那些铺子多少银子买的,我就实话实说了。也不知道哪里不知道,老夫人就气着了。”胡氏当然清楚老夫人为何生气。
定是大小姐虚报了价格,而且不是一倍。
“行了,你先别走,在这里伺候老夫人,等她醒来。把大小姐叫来,我有事问她。”安南坤对于安云烟做生意亏钱一事,十分失望。
之前母亲说她如何会做生意什么的,都是假的。
安云烟回去之后,便急得团团转,不知要如何解决这件事。却听说老夫人晕了,父亲找她过去。
她真想两眼一闭直接晕过去。
都是柳氏。
如果不是她把假账的事情捅出来,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祖母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也是因为她。
……
“夫人,老太太院子里现在可热闹了。说是气晕了,老爷回来问了原由,让人叫了大小姐过去。”双枝对于院子里这些八卦事情十分感兴趣。
“晕了?”安云开轻笑:“看来胡氏给她说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她听,不然以她偏心安云烟的态度,怎么可能会气晕。”
“夫人,会是什么事?”
“八成跟银子有关的事情。 这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老夫人处理不好,还有柳氏。柳氏处理不好,不是还有我那一家之主的父亲吗?我们该干嘛干嘛,别去管这些闲事。晚上让刘姨煮个大杂烩吧,酸菜炖粉条吧。”
“我这就去告诉我娘,让她晚上做这个。”双枝高兴的离去了。
“对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放风筝,也准备一些点心和水果。”
安家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篓子是安云烟捅出来的,老夫人也是因为安云烟事情气着了。跟她
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是一个外嫁女,在院子里安分守己的活着。
“对,这些事跟我们院子里一点关系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去管外面的闲事。这种事不管才好,过问多了,要引火烧身的。”
……
安云烟跪在安南坤的书房。
安南坤满脸的怒意:“你亏了那么多银子不吭声,还让别人背锅不说,买下的铺子不过千两,你却跟家里说五万两买下来的。前前后后这些多亏空,真是气死我了。母亲怎么会认为你会打理,有经商天分。我看你就是一个蠢才 ,什么都不是。”
安南坤真是气晕了。
家里的事情都是母亲在打理,只要不出乱子,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母亲说身体欠佳,让安云烟帮着一起管理,只要母亲开心,他也没说什么。
去年开始,母亲完全放手,把一切都交给了安云烟,结果她就是这样打理的。
如此下去,整个安家都要被她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