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温和的面孔,头一次浮现让人心惊的冷意。
老八,你如何能这般对待你的兄长!
雍王府内,苏培盛唤人收拾书房,很快,住在前院的幕僚齐齐赶来。
其中一位幕僚有些犹豫,还是问四爷道:“若是恒亲王府没有细作……”
如果说十三爷十四爷府上有,他信,可五爷本身没有野心,平日也不掺和夺嫡,思来想去,没什么情报的价值呀。
八爷又不是疯了,天天拉中立阵营的仇恨,这样一来,不是生生把五爷推到敌人手里么?
这让五爷的亲弟弟九爷如何作想?
四爷:“我诈他的。”
幕僚:“……”
四爷答得
很是坦然:“此事一出,紧张的不是我,慌乱的也不是我,至于结果如何,自然也与我无关。”
他只是对五爷说“疑似”,没有大包大揽,也没有加以肯定。世人皆知他胤禛说话严谨,搜不出来,五弟难道还会怨怪于他吗?指不定入睡的时候更为安心。
幕僚:“…………”
幕僚诚心诚意道:“王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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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回府的第一时间,便急匆匆地去寻五福晋。同时,他让亲随暗中给九爷递去口信,催促他好好地把后院查一查。
九爷头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拧起眉头惊道:“五哥脑子这是不正常了?还十万火急,说什么胡话。”
八哥怎么会这么对他?
十爷觉得脑子不正常的是他,听言搭上他的肩膀:“叫九嫂查一查呗,到底是后院的事,不会有什么损失。”
十爷又道:“你难不成就不想还八哥清白?”
被老十这么一激,九爷剐他一眼,又顾及是亲哥的请求,不情不愿地去了。
十爷远远望着他的背影,撒开蹄子就跑,老天爷,夭寿了,他府里不会也有细作吧,他再也不会嫌自家福晋出身蒙古没有文化了,搜查后院还得仰仗福晋出马!
五爷是个老好人,翌日在朝堂与生有腿疾的七爷碰面,见他一瘸一拐,又是办的和自己一样的闲差,心下叹口气,凑了过去:“七弟。”
等到各家后院人仰马翻,被剩下的三爷和十四爷,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一个个的,都在发什么疯?”
八爷更是不清楚。
在他的认知里,四爷四福晋是最守规矩的一对夫妻,便是查出有什么不对劲,也只会暗地里解决。毕竟是家丑,家丑如何外扬?用不存在的事实去诈五爷,更是天方夜谭!
何况侍妾黄氏还活得好好的,据幕僚汇报,昨儿还给她的家人偷偷送来银两。
站在最前的太子老神在在,在雍亲王府查出细作的第二天,四爷就派人告诉他了。
老八胆子再大,也不敢往储君的后院安插人手,毕竟他还住在宫中呢,这是老爷子的地盘。
但看糟心兄弟们的热闹,是怎么也不嫌多的,太子微微一笑,转过身,悄声对三爷说:“不知从哪里传来谣言,说诚亲王府后院有八贝勒的人。”
三爷脸霎时绿了。
十四脸也绿了,因为十三爷拉他到一旁,告知了他“真相”。
十三爷心情极好——只因年娇大哥年希尧昨晚传来准确的回信,说他愿意回京,为十三爷的腿疮尽力一试。十三高兴之余,只觉往日阴霾一扫而空,眼见十四被排除在皇阿哥之外,微一挑眉,想了想,便告诉了他。
“京城有人在说,十四贝子的后院,安插了八贝勒的人……”
一池水搅得越浑越好,不是吗?
眼见左右窃窃私语起来,四爷安稳地站在队列之中,面庞冷肃,不发一言。
此时,早朝尚未
开始。在内帘外站了许久的康熙,收回注视的目光,笑着对李德全道:“还是老四稳重。”
心知皇上不过一句玩笑话,但,谁知道万岁的心里怎么想的呢。李德全也笑了,弯着腰,恭敬地伺候皇上早朝:“您小心着脚下。”
……
等年羹尧风尘仆仆回到京城,住进驿站的那一刻,各家后院基本有了结果。
各家的嫡福晋也不是吃素的,何况有男人相帮。用九福晋的话来说,往日管她们不得,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她就不姓董鄂!
结果跌破了一地的眼镜。四,九,十,十三,十四,两个八爷的敌人,三个八爷的小伙伴,果真查出了后院有问题。
至于其他,细作倒是没有,查出一堆腌臜事。什么勾心斗角,暗害子嗣,联合挤兑不受宠的女眷等等,叫皇阿哥们气得半死。
五爷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不能啊。
为什么九弟会有?
九爷也不相信。他此时锥心的程度,犹如数十年来的信仰破碎,九爷眼睛血红地看着跪倒在地,往日最为宠爱的格格刘佳氏,心想这怎么能??
……
外头的风风雨雨,都与雍亲王府无关。
四爷听着几个兄弟的乐事,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一笑,就当下饭了。
年娇被迫随他听,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小心谨慎,到随意点评,不过用了数天而已。
听说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