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娇心疼地捧出小匣子,把十五万两放在一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不过这是必要的花费,她可是要包下新晋后妃的女人,小花妖安慰半天才把自己安慰好了,颤巍巍坐在了绣墩上。
……还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天光大亮,四爷早早地去上朝了,年娇一边梳妆,一边听问春问夏清点贺礼。冗长的礼单听得人精神起来,秋嬷嬷笑眯眯在一旁道:“离娘娘的生辰也不远了,到时同样有的热闹。”
问夏笑道:可不是?可别库房都塞不下了!?_[(”
年娇的心疼劲儿忽然去了大半,盘算着叫皇上送她二十万两当生辰礼物可不可行。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掌事大太监冬喜在外边禀报:“娘娘,齐妃派人过来,邀娘娘一道去长春宫。”
年娇:“长春宫?”
冬喜说:“许是为了额驸的事。”
如今看来,额驸的人选十有八九就是皇后的娘家侄儿,那位被皇上夸过“名字好”的海青海二爷了。他心底猜测,难不成要让贵主子也掌掌眼?
出乎人意料,贵妃对大公主的婚事还挺上心,齐妃相邀,年娇便高高兴兴地出了门。她特意选了件碧桃色的汉式衣裳,步摇零落,衬得脸颊越发鲜艳欲滴。
半道上,两座轿辇迎头碰见,齐妃心里直嘀咕,这小妖精是越来越会打扮了!
年娇抿唇朝她笑:“李姐姐找我何事?”
齐妃也不隐瞒,幽幽说道:“布尔和玳不知怎的,很是信任她贵额娘……恰好乌拉那拉家的二爷今儿进宫,我便想着找贵妃一块瞧瞧。”
年娇:“……”
她怎么觉得李姐姐是不信任她的眼光。
年娇哼了声,虽说找额驸不能轻率,她却觉得不管是皇后还是齐妃,都担心太过了。
大公主是四爷唯一的女儿,若是这个不成了,不还有十个八个备用的?
正经的额驸只要脸好,专一,能逗公主笑,选哪个不是选。
她把自己的观念一股脑地灌输给齐妃,齐妃听完恍惚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又好像哪里都对。
半晌回过神,呸呸!下降乌拉那拉家可是皇上深思熟虑过的,什么十个八个,年氏尽会带歪她!
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下,年娇率先踏入长春宫。
皇后一见她就笑了,显然想起了上回她在布尔和玳面前说的“大道理”。
不远处的三口子连忙起身,赫然是承恩公五格,五格妻赫舍里氏,还有一位玉树临风的俊美少年。
……
四爷特地开恩,允许五格一家来长春宫拜见,有亲弟弟在面前不断地说好话,皇后就是有再大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这样一来,尚公主的事提到了明面上,看着容颜出挑的侄子,皇后嘴上不说,心下也满意了几分,等交谈得差不多了,便遣人去请齐妃,毕竟她是大公主的亲额
娘。
后来方嬷嬷悄声禀报,说齐妃拉来了贵妃,皇后眉梢一挑,点了点头,心说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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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娇踏进殿门的那一刻,她不动声色地朝五格夫妻看去,后者显然没料到年贵妃也会过来,猝不及防下,露出了几分马脚——
皇后皱起眉,又望向海青,那双看着温柔干净的眼睛直直地定在年娇身上,划过掩饰不住的惊艳。
惊艳?
皇后蓦然开口:“贵妃和齐妃来了?快坐。”
海青大吃一惊,像是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那抹惊艳迅速褪去,伴随其后的本能的觊觎与掠夺,也被藏在了眼底。
海青恭恭敬敬地垂下眼:“奴才请贵妃娘娘安,齐妃娘娘安。”
皇后沉默了。
齐妃不是傻子,何况一进大殿,她的视线就紧紧地盯在海青身上,哪能看不出“未来额驸”的变化?海青还是未满十八的少年人,自小锦衣玉食,养气功夫还不到家,那一瞬间明显的波动,全被齐妃捕捉到了。
齐妃也沉默了。
她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皇上知道了该怎么好?
随之上涌的是怒意,还有要笑不笑的讽刺,齐妃深吸一口气,觉得今天邀贵妃过来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简直荒谬!
这小子一看到天上地下仅有的美人就走不动道——齐妃绝不承认这是在夸赞年娇的美貌——还能是什么正经人?
从小流连花丛虚了身子的可能性有多大,齐妃不愿去想,她只知道连皇上的宠妃都敢觊觎,敢在心里评头论足,还有什么是这小子不敢干的?!
齐妃气得胸口不住起伏,想要转身就走,顾及皇后的脸面,到底没有刺出什么阴阳怪气的话来。
她阴着脸坐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就灌,嘴巴一嚼一嚼的,像是嚼着谁的肉一般。
唯有状况外的年娇觉得大殿太过安静。
她端庄地落座完毕,扭头朝海青望去,紧接着目光一亮,夸赞道:“真是一表人才。”
皇后:“……”
齐妃:“……”
年娇觉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