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真跟沈禾聊的,都很平常。
她还给沈禾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让沈禾以后如果有急需,可以联系她。
沈禾连连道谢,但心里却没打算再麻烦秦暮真。
她看得出来,秦暮真心情很不好。
一颦一笑,都很勉强。
可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心酸发闷,想要有个不太熟悉的人说说话。
说一些无关紧要,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沈禾就是最好的人选。
因为对秦暮真感恩,她会拿出最大的耐心。
秦暮真无论说了什么,她都不敢往外说。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在沈禾离开的时候,恰好司徒慎来了。
司徒慎前两天都在忙,今天刚好
有时间,就急匆匆地过来看庄拓了。
没想到,一进病房,就跟沈禾来了个面对面。
沈禾看到他也有些惊慌,“司徒少爷。”
低声打过招呼后,沈禾就想绕过他离开。
司徒慎低笑了一声,语气薄凉:“在门口等会儿,我有话问你。”
沈禾踌躇道:“我爸还在家里等这些药,我……”
“你这话的意思是怪庄太太耽误你时间了?还是怪我耽误你时间了?”
司徒慎打断她的话,口吻十分恶劣。
沈禾惹不起他,心里有怒气也只能忍着。
司徒慎冷冷地笑,“去外面等着!要是我出来没看到你,后、果、自、负!”
沈禾看了他一眼。
“怎
么?你还不服气?”
“没有。”沈禾服软很快,“那我在外面等您。”
整个过程,其他几个都看着,但没插手。
沈禾出去之后,司徒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跟他们谈笑风生。
不过他心里着急去找沈禾算账,也没有在病房逗留太久。
司徒慎转身离开的时候,里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听到声音,几人齐刷刷地把视线转了过去。
秦暮真站在那儿,脸色略显苍白,语气也轻轻的:“司徒慎,不要动沈禾。”
司徒慎:“……”
管天管地,连别人的感情也要管?
司徒慎胸腔里充斥着一口恶气,正要发作,那厢庄拓也开口了:“司徒。”
他的压迫感是秦暮真的百倍还不止,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让司徒慎败下阵来。
司徒慎懊恼地哼笑了声,“行,听你们的,放心,我就问她几句话,不会动她。”
秦暮真听了这话,放心了。
然后就面无表情地转身把门关上。
司徒慎:“……”
唐之舟转向一边,摸了摸鼻子。
白婧忍着笑。
司徒慎气急败坏地瞪了庄拓一眼,恨恨走人。
但其实……庄拓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秦暮真对谁都不冷漠,唯独对他冷漠。
这种被区别对待的感觉,真是让人抓狂!
……
顾敏乘坐的航班落地前一个小时,庄拓来敲里间的门。
此时唐之舟和白婧都已经离开了,病房里依旧只有他们两个。
里面没有传来声音,似无声抗议,更似一切都无所谓。
庄拓咬了咬牙,推门而入。
秦暮真坐在床沿,上半身微微歪着,靠在床头的墙上。
这么冷的天,窗户却大开着。
呼呼的冷风直往里灌,冷得让人浑身发紧。
庄拓连忙推动轮椅过去,单腿站立,把窗户给关上了。
屋里渐渐暖和起来。
两人面对面。
庄拓坐在轮椅上,矮了秦暮真一截。
他仰头看着秦暮真,“你妈带你爸回来了,还有一个小时落地。”
“嗯。”秦暮真点点头,语气平静地问:“你会带我去机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