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舟的母亲很清楚,白婧不说话,并不是默认了她的决定,而是表面的不反驳,背地里却还是继续跟秦暮真来往。
她顿时大发雷霆:“你这次把之舟害得差点没了命,下次是不是要害死我们全家人你才高兴?本来跟你们家结亲,我们家就是吃亏的!中间你又作妖,整出那么多幺蛾子,现在只是让你跟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放弃做朋友,你也不愿意吗?!”
这些话虽然难听,但确是事实。
白婧也知道,在自己和唐之舟的这段感情中,确实是自己作妖更多。
但很
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无缘无故作妖,事出有因是不是也能理解一下呢?
她张嘴想要解释两句,唐之舟的母亲却更火大的骂她:“如果你不愿意跟秦暮真断绝来往,那么你跟之舟的婚礼也就不用举行了!我们两家之间到底要怎么解决,我会亲自跟你的爸妈谈!”
这是在下最后的通牒,也是在威胁。
白婧顿时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长辈和晚辈之间,本身在想法上就会存在一些差异。
再加上现在唐之舟深受重伤昏迷不醒,他的母亲对自己有气,也能理解。
白婧就低着头,默默忍受唐之舟的母亲发完脾气,然后率先走掉。
安静的楼梯间,白婧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一下一下,那么清晰,也那么痛。
唐之舟此时此刻毫无反应的躺在病床上,她看在眼里,比任何人都要更着急,更心痛。
可真正有罪、真正该死的,难道不是下手的那些人吗?
如果大家都能安分地过自己的日子,不去对别人下手,又怎么会出现如今这样糟糕的局面?
唐之舟不用受伤,不用昏迷,秦暮真和庄拓也不用带着孩子远走他
乡。
脑子里全是不好的画面,喉咙口也像是堵着东西,心脏闷闷的,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很用力。
慢慢地……白婧蹲下身来,把脸埋在两个膝盖中间,双手用力地紧紧抱住自己。
眼泪渗透了布料,腿上的肌肤能清楚感觉到湿润。
但楼梯间还是很安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有人在哭,无声的哭。
……
唐之舟过了四个多小时才醒来,病房里只有白婧一个人守着。
白婧也没有睡觉,就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唐之舟一睁开眼,白婧顿时欣喜
地上前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之舟看着她没说话。
然后白婧又拿过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温水,而且还是插好管子的,递过去:“你躺了这么久,先喝点水吧。”
唐之舟张开嘴吸了一口水,温刚刚好。
应该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她换了一遍又一遍。
以便自己任何时候醒来,都能喝到温度正好的水。
唐之舟满心都是温暖,可一转眼却发现白婧眼眶通红,明显是刚哭过。
再仔细一听白婧的声音也有点哑:“你饿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