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万万没想到,她来到仙朝的第一个难关竟然是——
《女扮男装的我如何摆平一只骚骚大猫》
蛇萝萝陷入了沉思。
阴萝以往遇见的,要么就是以她哥为首的禁欲保守腹黑系,要么就是以臭鸟这类的傲娇热情嘴硬系,奴皇那种贴身照顾的大胸男妈妈,唔,也算是自成一系,而魔种练星含算是少见的阴毒含情妖魔生子系,阴萝至今也只是遇见他一个而已。
他们不管是少年还是男子,都有自己的矜持跟傲骨,基本都还算是个正常的神魔。
如果有生之年能看到她哥发骚,那蛇蛇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啊呸。
是含笑九天。
总之,阴萝常常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就是笃定了神魔一个比一个要脸,不敢在她面前骚!
突然遇到了一个比她还能骚的对手,阴萝顿时就是——
你好,再见,爬走。
“殿下这些日斋戒,怕是饿坏了吧?奴婢可是特意求了主上的恩典,送上来吃的呢。”
宴享微分双腿,拨弄了下腰中间的那一枚长命锁。
“殿下吃惯山珍海味,可不要嫌弃奴婢。”
蛇蛇:“!!!”
您好,再见,是恶评!
宴享抬手拍掌,不一会儿,从镜屏里走出一队提着食盒的侍女,她们训练有素,低着头摆开菜肴,根本都没有抬起头望过他们一眼,那张黑红大漆的长书案很快摆出了一桌盛宴。
这阴艳面容的权赫宠臣面带十里春风,亲自上前捧起了阴萝握鞭的手。
他柔声道,“就让奴婢,伺候殿下用膳。”
宴享解开了缠绕颈圈的鞭绳,手指又钻进阴萝的指缝里,似要拿走她的蛇鞭。
阴萝虎视眈眈瞅着他,没动。
他又笑,“殿下,用膳应是愉快之事,这般利器随身,可不适合消化。还是说,您……更想用这鞭享用奴婢?”
蛇蛇:“……”
太骚了太骚了太骚了!根本比不过!
阴萝突然发现自己的厚脸皮还没修炼到家,她噘了噘嘴,随手扔在他的胸上,“收好了,它掉一根毛,本殿下唯你是问!”
宴享目光微动,“殿下就这般信任奴婢?”
蛇蛇回眸。
“任你也翻不出本殿下的手掌心!”
宴享低笑,“殿下说得极是,奴婢只是您脚边的一只小骚猫儿罢了,撒尿都只敢在您脚边呢,哪有反抗您的能耐呢。”
蛇蛇无语。
你个骚猫你再说你再说!!!
宴享见好就收,折好缠腰鞭,就牵着阴萝到黑漆大案前坐下,又递上了一双金丝玉著。
“殿下尝尝这道花折鹅糕,这鹅肉馅最是鲜美。”
“还有这金乳酥跟玉露小兔团,甜得最宜人。”
“噢,还有,您可千万不要冷落了这缠花
云梦肉,它被厨使精心炮制,炖得皮嫩肉烂,饱受折磨,只为了能以最完美的姿态,进入殿下的娇贵腹中。”
蛇蛇:“……”
还能不能让人吃饭啦!
他从蟒袖抽出一张冷素帕,擦拭着阴萝嘴边碎屑,无比体贴周道。
阴萝忍不住问道,“你也是这样伺候父皇用膳的?”
他就差没把她抱在腿上喂了!
前一个这样做的还是她的小象父,吃饭的时候,就恨不得把她种在身上!
宴享笑意更深,“主上有三宫六院,粉黛无数,比奴婢贴心的大有人在,又怎么会稀罕奴婢这么一个阉人的伺候呢?”他又夹了一块焦红的米饼,就听见她说,“咱们以前见过吗?”
她歪着头看他。
见过的。
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见过她。
那一年奉问国妖魔横行,他也成了妖魔的口粮,当村庄被袭击后,他在大人的掩护下,拼命地逃跑,却不料迎面啸开一张血盆大口。
他绝望了。
他被蟒蛇吞进了大口里,想到死去的亲人,想到自己即将变成一团模糊的肉血球,还很有可能变成一团臭臭,他哭得一塌糊涂,对方却并没有立即咀嚼,反而扬起那一条粉紫色的血信子,舔了舔他脸上的泪珠,发出女孩般的嬉笑声。
“嘻嘻,嘻嘻,甜的,甜的,再哭多一点哪,泪包儿!”
他都被吓得忘哭了。
她许是觉得无趣,把他吐了出来,他被涎水湿漉漉地包裹着,好似装进了一个半透明的水晶球儿,周围有昨夜的水露,蓝盈盈的翠蝴蝶,粉黄色的小山莺,被日光折射得五彩斑斓。
他又从这人间活了过来。
而那血盆大口,也在刹那之间落地,变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绒绒的墨发,扎着一条水桃色的绒尾发带,铃铛儿响得清清脆脆,而在那条叠萝花的小金纱裙下,游动着一条粉紫色的小蛇尾。
他心头鼓鼓涨涨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只觉这妖儿长了一张好甜的乖奶脸儿,被她吃了好像也不怎么难受。
那一段时间,他被小蛇女当成了使唤的小奴隶,她洗澡他放风,她睡觉他当肉垫,她还骑着他的脖子,在人来人往的夜市灯节里,去看太平乐的小舞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