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这李瑶功果然是纸傀!”
仙皇旁边的右都御史陆部先人一步定罪,“想必这李瑶笙也有见不得光的秘密,不如——”
“哈!哈哈!”
却见那祭坛中央的血衣少年披发笑了起来,幽凉渗骨。
“不如什么?不如将本殿剥皮抽骨,做一架妆点诸位千秋功名的骨骸?诸位大人以为如何啊?”
对方胸怀与膝骨落满了纸灰,竟也毫不避讳,将那碎纸灰抓起来,塞进嘴里。
众臣:“……”
头皮发麻。
他们顿时就是一阵恶寒。
如此行径,跟吃人骨灰有什么分别?这李瑶笙受不得兄长的刺激,不会是疯了吧?
就在他们这么认定的时候,那发疯要与哥哥纸灰融为一体的疯子颇为清醒。
“陆大人,君父都亲唤我为七殿下,你却还在质疑我的身份,怎么,现在只要是一条有身份的狗,就能暴起咬死主子了?狗还是要认清一下自己,好好叼个狗盆献媚,或许还饿不着。”
她对狗没有意见。
对,我说的是——
在座的都是贱骨头。
右都御史陆部却是恨不得阴萝发疯,他故作无辜,继续激怒这头失去兄长的幼兽,“是,是陆某过于揣测了,不过,原来在七殿下的心目中,臣等栋梁竟如猪狗,实在令臣等寒心。”
“栋梁?栋梁?哈哈,本殿听见了什么笑话啊?!!!”
“你什么玩意儿,你跟我讲寒心?如今我妹妹尸骨未寒,您就这么着急弄死我,好给您的主子三皇子邀功吗?您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像弄死五皇子一样,弄死你全家吗?陆大人家有娇妻美妾,子孙更是福气连绵——”
阴萝擦掉嘴角的飞灰,原先红润圆软被炭黑抹开,异常妖异凌悍。
“小心喔,屠刀落下,根种俱亡。”
陆部心头一跳,嘴上却说,“殿下这般说,日后是打算报复臣吗?”
那就更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五印法天坛城了。
“报复?”
阴萝指尖捻在一起,往嘴边一吹,似在做一个点火的动作。
“刺啦,着了,嘭!全死了!死得好惨哪!死得好惨哪嘻嘻。”
众臣俱是沉默,目光流露出一丝怜悯,长兄如此惨烈死在跟前,这李瑶笙也支撑不了多久了。都说孪生兄妹心意相通,宛若鱼水交融,如今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如行尸走肉。
就在此时,传令官连滚带爬跑进了坛城。
“主上——”
“黄大人!黄詹事!死了!大将军,重伤昏迷!穹灵顶二十七处,连,连金明台都烧了!那火似是佛陀真火,我们灭不了!!!”
阴萝则是掸了掸衣穗子,当真以为她会傻傻白挨一刀么?
她以血为祭,留下了二十七枚净土种,若是妖魔藏匿其中,净土琉璃火就会自燃,任你再有通天
秘法又如何?迟早也是火中枯骨,我屠刀下的亡魂!
继后宝华大姬当即一个怒喝。
你说什么?我父亲如何了?!
右都御史陆部最是心惊肉跳?,立即追问,“我陆府如何?!”
传令官低头,涩声,“人俱亡,唯,唯有鸡犬存活。”
右都御史陆部脸色发青,昏厥了过去,但没一会儿,他又挣扎着清醒过来,召出了一张黄策,迅速夹在指缝里。
“参日!生白!上神乘光,与形俱灭亡!”
“照旷!妖孽受死!!!”
“铮——”
阴萝抓着刀鞘,顶开了那一柄腰刀,清寒湛然的瞬间,映出了半张惊恐的紫青面孔。
至于另外半张,早就如烂泥一般跌在祭坛底下。
祭坛四周鸦雀无声。
中庸七景!命格!登位!
只差最后一步劫运,就可成圣!
阴萝撑着刀尖站起来,身上的青绿纸灰似蝴蝶一般飞舞,她牵着那漆黑笑唇。
“还要多谢君父,与诸位国臣,这般劳心劳力,助我登位。喔,忘了告诉诸位,我这修炼之道与旁的不同,身旁之人越是死绝,越是众叛亲离,举国皆敌,见效就越快,不知诸位下一个,还想要对付谁呢?”
“尽快,都尽快,好么?”蛇蛇甜笑,“我可是迫不及待,要踩着我的亲骨,登上那至高位了呢!”
众臣:“……”
原以为这李瑶笙痛失兄长,会一蹶不振,他们再名正言顺收回镇国公主的权力,但现在——
他们是不是干了一件蠢事,亲手把李瑶笙的软肋给除掉了?
这分明就是野兽出笼,再无缰绳!
仙皇李谋也察觉到了事态失控,但他毕竟还是一国之主,历练也不少,他沉声斥责,“李瑶笙!你这般肆意妄为,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君父?”
“君父?何为君?何为父?”
那小把狼尾歪了一下脑袋,还勾了额头凝固的血迹。
“儿臣先前把头都磕破了,君父哪,您可是一眼都没瞧呢,现在倒要摆威风啦?李瑶笙虽寡廉鲜耻,离经叛道,却没有叛国,叛民,叛这日月山河!那个告密者,让你们窃喜不已罢?自以为找到了机会,君父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