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起药王谷就开始热闹起来,各院早早起床准备。
寅时三刻,家主余宗在带领中堂、中堂夫人、中堂嫡子及其他亲眷到紫苑探望主母尤玉君。
家族的祭司主持驱邪求福的仪式!
寅时五刻,仪式结束,家主向众人吩咐几句,自己返回炼药房。家主和主母两人都很奇怪。16年前,也就是余荣紫过世的第二年!
主母尤玉君自己搬进专门命人新建的紫苑,而家主余宗在自此也开始避世,除了必须出面的重要场合,都待在炼药房。
本来供家主、主母和中堂一家居住的谪仙楼,现在就只有中堂一家居住,中堂余荣垣也因为药王的避世,弱冠之年就接管家中大小事务,中堂夫人也开始执掌中馈。
寅时7刻,参加祠堂祈福的人们浩浩荡荡的走上假山,前往崇祖阁。
祠堂内,公子和庄鱼也是寅时就起床做准备。洒扫了祠堂内外,点上昨晚连夜更换的新蜡烛。
“公子,你不用参加祈福,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探望你祖母,这会儿应该和中堂他们遇不上”
“不去了,免生是非!我们就在这里磕头,祈求上苍保佑祖母身体康健吧”
“为什么会生是非,中堂夫人不愿意见你,也不能阻止你去见自己的亲祖母呀!”
“我以前也这样认为,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是和阿琛经常一起在祖母的紫苑陪伴祖母”
“祖母虽然严苛,因为意外导致面容也毁了,但是对我们是很好的。也几次提出要求中堂夫人把我记在她的名下。说我学业好,以后可以走仕途,像我鸿伯父一样,也能帮助家族”
“因为痛恨中堂婚前就有了孩子。中堂夫人死活不愿意,还交出管家权,说自己夜夜难眠,睡不安枕。身体无法支撑管家事务”
“她这是故意的”
“谁在乎,只要她不愿意,也没有人能勉强,毕竟她是中堂夫人,更是天圣派的圣女,祖母的师侄。之后阿琛被接回谪仙楼很少来紫苑”
“开始祖母也愿意为我争取,就硬着头皮接手大宅的中馈事务,但是她确实身体不好,大宅杂事繁多,没有坚持多久,祖母就病倒了。从那时开始我就因为阴气重,有碍祖母身恢体复,不能随意进出紫苑”
“然后中堂夫人恢复管家权”
“丫头真聪明!”
“这是诬陷,是他们达成的协议,是你祖母妥协了”
庄鱼义愤填膺,为公子的不公待遇鸣不平!
“其实我当时也真的认为自己常年居住崇祖阁阴气重,才害的祖母身体不能恢复。就偷偷的跑去紫苑外看我祖母”
说到这里,公子想起伤心往事,眼眸灰暗,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瘸腿,继续说道:
“可是一个月之后,我被人从假山上推下,导致右腿骨折,一天一夜任我哭喊呼救。大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见,也没有一个人经过,对我施救”
“后来呢?”
“没有后来啦,从那天起,我就成为了现在的公子”
原来如此,这就是公子为什么身在药王谷却治不好断腿的原因,因为不愿意让他自由行动,还要断送他进入仕途可能性。
这个中堂夫人虽未曾见面,但她的手腕已经让人领教了!
寅时将至,公子知道庄鱼闲不住,想看看祈福仪式,两人就上了二楼。
参加祈福的人都来到了祠堂院中,聂管家低眉顺眼,面面俱到的照顾着各位宗亲。
中堂余荣垣带着余荣鸿、余荣令和其他同辈的宗亲男子第一批次进入祠堂,点香、跪拜、祭洒、上香,一系列完成后,他们退出祠堂。
余荣垣拉住余荣鸿没有出崇祖阁,而是在一旁的石桌坐下。
“哼,谁稀罕听你们,怕是又在密谋亏心事,也不挑挑地方”
被有意区别对待的余荣令不甘心的嘟囔
“公子,他为什么也来参加祭祀祈福”
公子耳朵没有那么灵敏,并没有听到余荣令的嘟囔,庄鱼问他才看见他的这位伯父!
“你认识他?”
“见过,但是以为只是家丁而已,他的穿着……”
“哦,他是我大伯父,年轻时不受管教 ,纨绔,差点偷盗圣药秘方,差点也剔除族谱”
他是荣字辈中最为年长的男子,现在在家里的药谷管理药草种植,也是为了限制他的自由。
听公子说管理药草时平静自然,庄鱼就猜到,公子并不知道药谷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紧接着余宝琛带领同辈的宗亲进入祭拜祈福。
“请各位祭拜结束的宗亲,随奴婢们到邀月阁休息”
崇祖阁很少这样热闹,虽说人多嘈杂,但是聂管家还是安排得挺好,指引得也有条不紊。
接下来是女眷祈福,为首的是中堂夫人秦嘉敏,这个是庄鱼最感兴趣的人,已经听到很多人提到她,今日终于得见!
都不用公子介绍,庄鱼就能一眼认定人群中的秦嘉敏。
她,眉若远黛,眼眸璀璨如星,朱唇不点而红,容颜绝美,在人群中熠熠生辉,是最惊艳的存在。因为从小习武,她身姿绰约,身形挺拔如松,气质清冷又不失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