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知识。
只是现在的情况……
[变换一下顺序,或者双管齐下,也未尝不可。]
稚唯观望了一阵军市的人流量,在守门市吏疑问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然后,她又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中,搬了张高脚案几回来,摆放位置就正对着军市大门口,中间相隔六七米的距离。
那市吏纠结半天,看看左右无人视察,小步跑过来,低声询问道:“夏女医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若不是什么大件,某可以代劳。”
稚唯站在案几后没说是或者不是,反而开始端详起市吏,只把对方看得不自在后,才微皱眉,表情担忧得道:“看来这位老兄认识小女是医家。实不相瞒,我观你……”
稚唯忽又停顿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深深叹息,摇头摆手。
军市中的市吏即为士卒,那市吏先是怔愣,再是茫然,而后惶恐,想起夏稚唯在军营中“活死人”的名声,连职务都忘了,两肩耷拉下来,躬身向只比他腰高出一点的小女子,忐忑不安问:“夏女医可看出什么来了?难道某、某——即将离绝人世?!”
骤然拔高的破音语调甚至透出一声隐约的抽泣。
稚唯揉揉耳朵,很是哭笑不得,又只能强忍着,连问道:“莫怕,我问你,平时可有腹中突然一阵绞痛的症状?可有感觉怎么吃都不长肉?可曾经经常喝冷水吃生食?可有过……”
这么连续几个发问扔下去,市吏的脸色愈发苍白。
“有有有!女医救我!!!”
“哎,莫慌,莫慌。”
稚唯语速平缓,一边安抚着对方,一边不紧不慢从袖袋中抽出针灸包,和装有驱虫丸的木盒。
军市中。
市亭亭长正站在一处建于夯土台基上的小楼俯瞰整个市场,加以巡视,发现门口竟然缺人,登时斥责道:“这厮莫不是跑去哪里躲懒?”
遂指了另一名市吏前去寻人。
那市吏平白多了趟跑腿的活儿,自是满腹牢骚,跟市亭亭长义正言辞道:“等寻到人,亭长可要好好笞他几下,以作训诫!”
市亭亭长拍拍楼里竖着的细长竹竿,冷哼道:“少不了他的。”
然而一刻钟后,无一人回来。
市亭亭长大怒,又派一人,这次派的是负责协助市吏巡防治安的一名列伍长。
可半柱香烧完,仍不见人回来。
又又派一人。
无果。
最终市亭亭长忍无可忍,打发最后一名列伍长去找军中法吏告状,然后抄起长戟,准备去亲自寻人,同时心里升起警惕。
手底下的人接二连三不回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险情?
这般想着,市亭亭长郑重其事从怀中掏出一枚木质口哨塞在嘴里,随时准备吹响,以备不测。
说来这口哨还是夏女医在负责伤兵营时,见伤兵们要么不能下地行走,要么无力说话,无精打采得很,这才教他们用枝木制作口哨,以哨声互相交流。
她还教大家如何用叶片吹出好听的乐声,但这个太难了,少有人学会。
本是用于玩乐的东西,没想到将军见到口哨后却觉得非常实用,正准备试行过后用于全军。
具体怎么用他是不懂的,但他知道,若无夏女医,他同乡命早没了。
……
“太不像话了!!!”
蒙恬微侧身,躲过这暴喝攻击,看着军市门口不远处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给我给我!”
“我要!女医看看我!”
“你起开!你大父我刚才就看见你小子已经拿到了!别来沾边!”
“就是!夏女医说了!一人一颗!多的没有!”
虽然士卒们碍于军纪不敢推搡打架,但这幅互相争执,争相呐喊的场面,依然是不堪入目。
蒙恬重重点头,附和道:“确实太不像话了,毫无军容可言!看来还是少操练……”
“这么多人挤到夏女医怎么办?!”
蒙恬直接噎住:“……”
他睨了眼身边的军法吏。
是谁半刻钟前火急火燎,异常严肃地跑来报告军市有大异动,恐有奸人作祟?
现在“奸人”就在眼前,拔刀啊!法吏大人!你现在又是什么态度?
军法吏老脸一红,硬着脖子道:“没有核查清楚就上报将军,是某之错,某……”
蒙恬摆摆手,打断
他道:“军市凡有异动皆要上报是本将的命令,无怪法吏。”
军法吏缓了口气,冷静下来后,发愁道:这些不守军纪的士卒好办,带回去一并教训便是,可夏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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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唯不属于军医,军法办不了她。
但要把她当成闹事的普通黔首处理……拿了小女子的酒精、伤药等配方,学了她的医术,被她挽救了那么多士卒同袍,绕是铁面无私的法吏都没法昧着良心说要“严惩不贷”。
可不处理又有损秦律威严。
蒙恬挑眉笑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