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傅斯岸作为医生的缜密与专业性,舒白秋又按下了自己的意外。
他乖乖回答:“不会。”
傅斯岸还看着他,视线从唇畔上挪了一点,望着舒白秋的眼睛。
“真的吗?”
舒白秋眨了眨眼,点头:“真的。”
傅斯岸说:“再喝一点蜂蜜水,暖下胃。”
舒白秋依言又啜了几口。
喝完半杯,他正想问先生要不要也垫一下胃,就听到傅斯岸又问。
“真的不会吗?”
舒白秋有些茫然,又有些意外。
怎么同一个问题,先生在短短时间内重复问了三遍?
他用这种目光看向傅斯岸,大概一秒钟,又或是更短。
就终是将人看得撕破了底线。
“我……”
舒白秋才说了一个字,就倏然被止住了。
“唔、嗯……”
少年又被吻住。
这次是再难认错的灼炽。
唇间蜂蜜水的清甜很快被另一种气息取代,好像没喝蜂蜜水的那个人,在用这种方式暖过自己的胃。
以稍稍纾解周身叫嚣的饥饿感。
舒白秋被亲得失神,更有意外。
他的视野很快模糊了一点,眸中波光都晕开成了浅浅一团。
在少年的眼廓再度被惹红之前,那深入唇齿的吻终于放过了他。
但俯身压近的傅斯岸并没有立刻退开,两人的距离依旧极近。
舒白秋的前额被对方的抵住,他们鼻梁微微交错,少年茫然地眨了下眼,视野终于清晰了一点。
透过一双镜片,面前的男人正在看他,神情肃穆,仿佛当真只是医生在仔细确认。
只是舒白秋却听见,傅先生很低地笑了一声。
“嗯。”
男人尾音磁沉,略带微沙。
“好像确实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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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群会越过山川与海岸。
我祝你是一场盛大的秋天。”
这也不是在婚礼策划中提前讲过的。
一看就出自傅先生的手笔。
那是他写给舒白秋的祝语。
舒白秋回神,这时才听到台下的声音。
是掌声。
整齐热烈,经久未停。
舒白秋刚刚被傅斯岸放下来,他侧过身,才看见了台下的客人。
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那纷纷投来的目光中并没有试探、恶意。
更多是纯粹的祝福。
无论来此的客人几多,目的如何。
这一刻。
难有人不叹服于这倾露而出的属意经心。
为这交颈拥吻过的新人。
“能站稳吗?”
舒白秋听到身旁人问。
他抬头,看向傅斯岸,点了点头,又去握住了先生的指尖。
两人的戒指交叠,在满场的海蓝与灿秋中,他们并肩走下了礼台。
***
仪式结束,婚宴便开始上菜了。
空灵梦幻的乐声已经停息,室内渐渐又恢复了热闹的人声。
客人们在品菜,热议,交谈,讨论。
尤其今天的宴席
规格如此豪奢,每桌都上了一整只张牙舞爪的大波龙,还有每人一只的大闸蟹,海参,再配上单人单盅的佛跳墙。
哪怕做生意的不乏有钱人,这种餐标的婚宴也绝对算是少见了。
再算算今天的这么多新鲜花材,以及两位主角身上戴的那些翡石饰品……
当然,还不能忘了那个转成拿来抽奖的百万级别礼物。
在场宾客中平日稍微沾点管账的,这么一算,都不由有些咋舌。
嘶……这总共得是几位数的预算?
有人在感慨傅家的确大方,看样子傅老爷子还是偏心老大。
还有人在笑:“谁让他们家老二那么拉胯?”
而关于翡石,这话题却没几个字再被提起。
至多有人感叹一声,今天出场的这高货是真的亮眼。
要知道,现今明城的翡石产业,规模最大的总共就三家。
彩石轩半死不活,已经快没了;碧玉园没来,根本没被邀请。
唯一到场的翠南记老板,倒是有不少熟络的朋友可以聊一聊。
但她本人,就是给两位新人提供金黄翡对戒的那位老板。
而且翠南记最近刚吃了不少彩石轩的生意,领了傅斯岸的好,态度也相当明了。
不管谁有意或无意地提起,翠南记老板都直说传言过分荒谬。
简直可笑。
再加上方才婚宴上的亲眼所见,有关昨日传言的话题,已经默契地没人再提。
不过就是有人放谣言,又怕惹出事自己删了,哪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掀过去这一页得了。
众人都默认了这个念头,觉得是有人搞事后心虚。
当然,也有客人想过,这会不会是傅大少出手处理的。
——但若真的是他处理,那有这种能量的人,岂不是更不能得罪?
还不是照样得装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