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一听，一个个虎视眈眈看向白雨佳。

就白雨佳这话，也等于不打自招啊！

原以为他们还要花费更多时间、更多心力，才能让白雨佳和钟总交代实情，现在看来……倒也未必。

钟总在旁边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旁边有个警察眼珠子一转，笑眯眯撺掇起了两人，试图让他们反目。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在吵架？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要怎么才能争取到宽大处理吗？”

钟总虎躯一震，连忙看向警察。

白雨佳表面上很不屑，但实际上还是忍不住偷偷看向警察。

“你们办下的案子是一件，但犯人却有两个！”警察一咧嘴，抛出一个经典的囚徒困境，“只有一个人才能争取到宽大处理，也就是说你们谁先招了事实真相，谁就能先出狱！明白没。”

白雨佳心头微颤。

这想法，太恶毒了！

她咬咬牙，正要回头劝钟总跟自己一起忍下来。

却没想到钟总脸上发着光，不顾一切想往警察那边冲：“我招我招！您想让我说什么我都能说，只要您别让我待在这个鬼地方就行。”

警察大大方方点点

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听听你接下来想说什么好了！带走。”

钟总松了口气，跟着警察们一起往警局那边走去。

白雨佳懵了。

她呆愣地看了钟总好久，最终忍不住地怒骂出声：“你这个畜生！你这么出卖我，迟早得有报应。”

“畜生？哼，我就算是个畜生好了，这些害人的主意也不是我出的啊！”钟总不甘示弱，边往前走边费劲地回头瞪着白雨佳，“白小姐，你现在想起来骂我了，你先前找我帮你干脏活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这个人人品不行？说白了，咱俩人品都差不多！半斤八两。”

钟总骂得口沫横飞。

白雨佳气得发抖。

她指着钟总，恨声道：“你给我等着！我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看守所，到时候我要让你好看，让你们钟家好看！”

钟总对此嗤之以鼻。

他现在都要进监狱了，还怕什么看守所不看守所的？真是可笑！

钟总原本还想伶牙俐齿地回头，怼上白雨佳几句。

却没想到几个警察已经听烦了，带头的直接把钟总往前一推。

“你有什么问题，一会儿都可以交代！但是现在，你没有继

续在门口和另一个嫌疑人争执的资格，明白没有。”

钟总一下子就怂了，低眉顺眼答应：“哎，好，我懂我懂。”

警察满意地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走吧。”

钟总走了。

白雨佳小腿肚子发颤，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另外两个警察也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白小姐，您应该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去处了，走吧。”

白雨佳唇瓣翕动了下。

她有些无力，她不想走，可是就算不想走又能如何，她已经无路可逃。

迫不得已，白雨佳只能跟着几个刑警一起进入警察局大楼。

进门之前，白雨佳看了看外头，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沈嘉宁，你好狠啊！以后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

这声音传得老远。

沈嘉宁听见了，皱着眉头回过头去，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一眼。

陆亦辰挑了挑眉：“在看什么？”

“在……看白雨佳？”沈嘉宁踟蹰，“刚才说话的人是白雨佳，没错吧。”

陆亦辰不以为意地哼了声：“看她做什么，垃圾一样的东西罢了。”

沈嘉宁皱着眉头，忽然问了一句：“陆亦辰你说，这

一次既然佟董事已经发现了白雨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她应该就不会再让白雨佳凑到我们跟前来了吧？”

陆亦辰顿了顿，微微蹙眉。

佟月珠是怎么想的，这事儿他不好说。

沉默良久，陆亦辰冷声道：“或许，她不会。”

“……不能吧？”沈嘉宁一愣，有点纳闷地看着陆亦辰，“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佟董事再怎么偏心于白雨佳，她也不会为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外人，去冒着伤害你的危险啊。”

陆亦辰冷笑一声：“你不够了解她。”

……

真的吗？

还是说，陆亦辰他把佟月珠想得太坏了。

沈嘉宁蹙眉看着陆亦辰，半晌没有说话，良久良久才收回视线。

刚才的话题似乎让陆亦辰的情绪一下子冷了下来，也没有了继续再跟沈嘉宁多说什么的欲望。

他开车到家，刚把车子开到家门口，就看见佟月珠已经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

“妈。”

陆亦辰微怔，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叫了一声。

佟月珠脸色微微的憔悴，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尊贵，不失派头：“陆亦辰，我们谈谈。”

陆亦辰蹙眉：“谈什么？”

“谈……”佟月珠视线落在沈嘉宁身上，“你让她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