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很久不曾遇见主动挑衅自己的人,亚奇看着时榫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他收回欲要将克洛尔拉到自己身边的手,看着时榫,笑了。
“你要挑战我?”
说这话的时候,亚奇眸光微亮,头回拿除了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时榫。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克洛尔一样,温和又包容。
时榫没被他的变化给吓到,只是看着他说,“怎么,从前没人跟你说,凡事手别伸太长,不然会遭报应吗?”
他看了眼对方身后的阿达,“我只是稍微学了学你,顺便提升了一下自己,只是要点赎金,没直接伤了你宝贝的人,我觉得受害者做到我这份儿上,你这个始作俑者也该偷着乐了。”
“所以你的一点赎金,是一万?”亚奇微微偏头,“你在敲诈我?”
咳!
东沙澈低头掩了掩嘴角。
果然带上这家伙是对的,看这多有乐子。
时榫:“一万很多吗?人玫瑰所随便赎个人都给了五千多呢,怎么你那么宝贝的弟弟居然还不值一万?!”
五千多,除开原本的四千赔偿,剩下的一千多,那都是后来梦珂和克莱顿后补的。
哦,难怪了!
时榫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凯尔叫那俩人护送他去酒馆,那俩明明臭着脸一副很不想见到他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护送他去了,所以别是因为工时全赔给了他,所以贫穷到啥活儿都接了吧??
罪过。
总觉得是猜到了什么真相,时榫虽然同情,但转头就继续问亚奇要赎金。
“来吧,赎吧,当着当事人的面,你不会不愿意吧?”
亚奇定定地看着他。
克洛尔原本是不想理会他俩说的话的,但当他看到亚奇眼神变化的时候,他心下不由一沉。
不好!
“你……”
克洛尔刚拉住时榫的臂膀要说话,但亚奇的开口打断了他。
“好啊。”
亚奇笑了,眼睛亮的惊人。
见到他如此模样的克洛尔却是闭上了眼。
完了!
这下彻底把他给激怒了。
……
时榫对亚奇并不了解,但他却能看懂一个人掩藏在眼底深处最原始的杀意——
亚奇对他动了杀心,毋庸置疑。
所以,现在对方是要来真格了对吗?!
全身血液沸腾地涌冲进同样急促的心室,一泵一泵地收缩、挤压、释放。
心跳跌宕回响。
时榫抿紧双唇,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鲜艳、热烈、盛放,漆黑双眸微眯,饱含偏执、强势与欲望。
他紧紧盯着亚奇。
当对方一声好落下之时,那一瞬间,黑雾弥漫,将以他本人为中心的地盘上迅速扩散充盈,就像一口灌满了浓稠黑雾的水井,首当其冲的便是站在前面的时榫!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无论是看戏的,还是正在打斗的,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个个都飞速远离了黑雾范围。
但黑雾弥漫的速度实在太快,离得远还有机会,但离得近的,譬如东沙澈和徐成宁,两个人只能同时榫一样裹进了黑雾里。
而黑雾之中,是一座黑色的迷宫正在缓缓铺开。
那迷宫像是地狱跑出来的产物,散发着阴森死亡的气息,除非脑子不正常,否则任何人看到都不会想要进去。
里面的人看不清,但外面的人却看得分明。
退到圆盘之上的人不少,二区除了徐成宁,另外三个都安然无恙。
拉斐尔站在圆盘上,雄雌莫辩的脸上带着些微笑意,她看向一旁的封凉月,“阿月,你说亚奇那人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也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就开大了,害我差点就进去了。”
封凉月跟陈锋站一块儿,兄妹俩望着
倒是老迈的金爷,拄着拐杖眯了眯眼,最后发表了句感慨,“真是有够乱七八糟的。”
确实挺乱七八糟的。
不远处的陌文蹙着眉,看着
他身旁,立花等人都在,只不过一群人面色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看。
立花看了眼陌文,瞅见他面色微凝,也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原本大家都只是心知肚明的收着打,也没想着闹出什么乱子,但眼下突然多出了一个例外,也不知道这场闹剧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老大,怎么办?”
扎着一头长发小辫的幸海过来,看着的亡迷宫可没几个人能走出来,除非他主动放人,不然咱们这趟等上两三天也说不准。”
说到这儿,幸海低骂了声,“真他妈操\/蛋,也不知道哪个傻叉惹上这家伙了,还连累我们……”
被骂的某人此刻正被困在迷宫里,跟一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拖油瓶一起。
“是你把亚奇惹到这份上的,要走你得带上我。”
克洛尔抓着时榫小臂,一刻都不松手。
时榫正在打量他身侧的墙壁。
这凭空就出现的墙体漆黑,看着若有若无,仿佛是某种黑烟凝聚在一起,然而一拳打过去的时候,就像是具有吸力一般,拳头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