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特,被你这么一说,我更加不敢乘船了。”
“咳——!咳——!东家,我们坐船!”
纳特扯着嗓子连喊三遍,那群热闹的人们才听到。
“东家,外面那条大船是你们家的吗?”
一个精打杂的小伙子不耐烦地说:“坐船啊,跟我买票!”
“我们要去德里纳海的对面,你们的船去吗?”
“立特城?”
“对。”
“那乘我家大船就对了。一块金币一个人,给钱吧。”
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专用的船票。
“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不一定,什么时候涨潮什么时候走。”
“那大概要多久呢?”
“也就这两天,没准的。你们几个人?快点给钱。坐不起就算了。”
“怎么坐不起了?一块金币算什么!”纳特一听就不乐意,“你们一块金币的船舱,什么档次的啊?”
“还什么档次!不就是在船底下么,给你们这种穷酸修士特供的、最便宜的票价。更低的没有了,何况你那么胖,我都没算你两张票呢。别想讲价了。”
纳特当然不能容忍有人这么瞧不起自己。做人最起码的自尊心他还是有的。而且,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弗拉维大人也要这么做。
“可别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肥肥!”
纳特清了清嗓子。
“臭小子,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一名帝国出身、见多识广的学者。我有的是钱。也看不上你们最底层的那种船舱。无论是我,还是我的仆人希林(希林:你装逼还顺便占我便宜?),以及我那些朋友,都绝对看不上。我们要住最好的船舱。”
“呵,还看不上呢!看不上谁啊你!”
打杂的小子也窝火了,想和纳特吵架。这时候船东才意识到有了一单大生意。他放下酒杯,让打杂的退下,透过人群反复地打量起纳特。
“远道来的朋友,跟你说一声。”船东很有气势地开口,“我们的船舱分三个等级。头等舱是第一层,就在船长室几个人?如果人数合适,整间都包给你们,这样你们住着也方便。”
“嗯,不管多少钱,我包两间。”
船东笑得喷了。
“不是,这位肥哥,船舱也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难不成我再造个船给你们嘛?你们到底多少人啊?”
纳特掰手指头数数,可别把某些讨厌的同伴给落下。
“弗拉维大人、我、希林、罗尔;安塞尔,丑八怪,一只眼,嗯,总共七名同伴。”
“那也不算多,一间头等舱里你们挤一挤就得了。算你们一个人十块金币,总共七十块,行不?”
“不行。”纳特断然拒绝。
“怎么不行了?”
“弗拉维大人身份与我们不一样。他是一名主教。而且也绝不是你们这种穷乡僻壤的破教堂里面的主教,人家啊,是帝国大教堂的主教。”
说到这就要解释一下了,“主教”的身份是一种荣誉,在一间乡野的教堂里也许只有一名主教,但帝国大教堂是整个帝国内至高无上的教权中枢,那座教堂的穹顶下有上百位主教。
船东一听下了一跳,“真的假的?我们这地方都没有主教了呢……”
岸边酒吧里的人也都议论起来。他们觉得这是天大的事儿,还有人急急忙忙跑出去四处宣告。
“此事千真万确。大人有帝国的文书作证。不过他老人家没兴趣给你们这些贱民证明身份。你就给我们再腾出一间头等舱就是了。他需要单间。”
船东家的态度顿时好了许多,一阵谄笑,搓搓脏兮兮的胡子。
“主教好啊,那是好事儿。我们出海的人都特别迷信,什么神都信。有一位主教大人光顾,是鄙人无上的荣幸,一定能让我的船也获得神明庇佑。”
“哼。”
“但是船舱……要不这么办吧,给你们的主教大人腾一间最最最特等舱,超级VIP室,独立的套房单人间,就在船长的隔壁。享受一切顶级待遇,独自用餐,专门的仆人打扫,阳光好的时候可以出入甲板,方便这位大人祷告。怎么样?”
“嗯,这还差不多。”
“但是当然了,这样一间船舱也有点小贵,全程三十块金币。在加上你们那间头等舱,总共一百块金币可以吗?你们主教大人那么厉害,应该也不差这点小钱吧。”
“嘿,你当我不会算数么!前面不是说头等舱一个人十块么!”
“大老爷,贵客都是帝国的主教了……还差这点钱么?”
“我的大船是德里纳海上最耀眼的明珠,最大、最快也最坚固,它就停泊在港口,全城的人都看得到,连高堡上的领主老爷也一清二楚。我常年来往于德里纳海两端,对航线再熟悉不过。你在苏兰可以随便跟人打听。”
“再说您骑马上赶路,能一边走一边舒舒服服地吃饭睡觉吗?咱这可是一个月的航程呢,平均一天三块金币,比你住的酒店套房都划算。而且您如果还回来,往返的话,回程就只要五十块了,更加便宜。”
“切,谁要回这鬼地方。我们只要单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