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我就杀了你们,一个埋南边,一个埋北边。”
呵呵,果然。
萧旻珠也不打算惯着对方,反正他这会儿烧的迷迷糊糊什么也不记得。
一阵静默过后,萧旻珠毫不犹豫地把手抽回来,顺带将烧得有些迷糊的魏蛟按回被褥里。
随后微笑看向旁边惶惶不安的女使,“君侯昏迷着实在不太好喂药,这样吧,厨房下次熬药的时候药的剂量不变,水放少些,这样君侯轻松我们也轻松。”
——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昌平。
崔琰看着屋外的苍凉月色,没有丝毫睡意。
自今日听到崔裕在青州狩猎时意外摔落马,被马蹄踩断右腿的消息后,他那颗因被驱逐而一时寂寥的心再次猛烈跳动。
崔裕生性多疑,可以因为兄弟和部将稍稍走进了些,就怀疑对方有不臣之心而赶尽杀绝,同时还会因属下酒后的一句醉言就将其和家人满门斩草除根。
可以说,若不是崔裕是正妻刘夫人所生,且刘家势力庞大,他根本坐不上州牧的位置。
然而现在,崔裕右腿残疾,不良于行,性格愈加暴虐,常常虐杀伺候的下人,疏于处理青州的事务,已经有相当一部分部将对崔裕不满。
崔琰生出了夺权的野心。
或者说,野心一直存在,只是之前迫于形势暂时消弭下来,而现在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一年里,崔琰尝到了手上没有权利的艰涩,舅舅虽然收留了他,但昌平也不是久留之地。
要想夺回青州,内外都要击破。崔琰与长史王安淼相熟,有信心可以劝服他那一派归顺自己。
内有了,那外呢?
李修虽然是昌平的郡守,但昌平城就几千驻军,要想对抗崔裕简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昌平属于宁王的封地,将领们真正听从的也是宁王的调遣。
他该如何说服宁王出兵帮自己。
月光下,崔琰的眼神漆黑如墨。
第14章 耳热
魏蛟醒来时,外面天色尚早,只露出一抹鱼肚白,房间里面光线幽暗,手臂伤口的位置一片麻木。
刚刚退热的脑子还有些昏沉,他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正想唤人进来,却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另一道呼吸声。
魏蛟钝钝地垂下眸子,女子就躺在他旁边和衣而卧,露出的半张颜安宁恬静,睡梦正憨。
萧旻珠为什么在这儿?
魏蛟的心猛地一跳。
魏蛟开始回忆,他和萧旻珠脱险后,在回城的马车上就晕了过去……后面迷迷糊糊看到她在给自己喂药。
昨天晚上是她在照顾自己?
为什么?魏蛟试图驱散心中捉摸不透的大雾面纱。
熹微的晨光照不见他深不见底的眸色。
温暖的环境会让人身体生出倦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纤纤软玉的手从被子里伸出。
萧旻珠缓缓坐起身,脑子里面迷茫地望眼四周。
昨个夜里,她原本是想守一会儿就回去睡觉的,但后面实在太困,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窗户边传来,“醒了?”
魏蛟套着一袭黑色薄氅,大病初愈的脸上还有些苍白,但无损精雕玉琢的俊美。
乌黑的长发一顷而下,不显张扬凌乱,反而多了一分清雅的自矜,先前在西山的客栈时,萧旻珠就发现了魏蛟散发时其实很好看。
此时他抱臂靠在窗边,也不知道在哪儿站了多久。
听见魏蛟的声音,萧旻珠讶然地瞪大眼眸,“君侯你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你得多休息?”
张甫春之前说可能要半月静养,这才不过两日,原本病歪歪的魏蛟就能下地了。
萧旻珠的心情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魏蛟没理,恍若无觉地地走近前,面对着萧旻珠道:“之前不是直唤我本名吗,怎么这会不叫了?”
“还想等我死了改嫁给会吟诗作画的风雅文人,嗯?”魏蛟一步一步地逼问,道出前两日萧旻珠在西山时说出的那翻话。
魏蛟神色幽幽,往日晶莹剔透的一双异瞳此时更是如古井一般透着一丝危险的静谧。
萧旻珠低下头,贝齿轻咬唇瓣,宛如受惊的兔子。
脑海里面飞速运转思考,魏蛟这是要事后清算?
这可不行。
袖子里,萧旻珠悄悄掐了一把手背肉,一双莹莹美目顿时闪起了泪光。
她三十度仰起头,盈盈地望着魏蛟,泫然欲泣道:“当时的情况,我若不那么说君侯又怎么能保持清醒,君侯生的高大魁梧,如果晕倒了过去,我一个妇人如何能扛得动。”
这个角度既能让魏蛟看见她眼底的情绪,又能更大程度地放大她的美貌。
萧旻珠继续道:“从古至今,女人家奉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君侯,必定一心一意地侍奉,不曾想,如今君侯反倒误会于我。”
说着豆大的眼珠扑簌滚落,纤长眼睫轻颤,宛若振翅的蝴蝶。
萧旻珠原本是想装哭的,但一想到自己连日来深受魏蛟搓弄,做这做那,还不能反抗,两辈子哪里受过这种憋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