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春寿宫的丽妃就接到了皇上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惟政先内治。赞雅化于坤元。秩晋崇班。沛渥恩于巽命。彝章式考。典礼攸加。笃生名族。克备令仪。持敬慎以褆躬。秉柔嘉而成性。椒掖之芳声早著。度协珩璜。璇闱之淑德丕昭。荣膺纶綍。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贵妃。设六宫事,尔其祗勤日懋。迓景福以凝祥。恭顺弥彰。荷洪庥而衍庆。钦哉。
小夏子宣读完圣旨后满脸堆笑行礼说道:“奴才恭喜丽贵妃娘娘,贺喜丽贵妃娘娘!”
丽妃接到这道圣旨开心不已。心想着这一次终于轮到自己了。听到小夏子的恭贺连忙开心的对春雨说:“快,快,春雨快给夏公公看赏。”
说罢就给了小夏子一包银子,小夏子放在手里一掂发现并不算少,连忙把银子揣进了怀里。又恭维的说道:“娘娘可是有大造化的。奴才在此恭祝娘娘心想事成!”
丽贵妃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夏子识趣的离开了春寿宫。
半月以后,从天狼来的使者带来了嘉康长公主薨逝的消息,并且也如上一世一般娶走了六公主婉萍。
太后的离世和六公主的出嫁让本就人数不多的宫里的更加添上了一丝寂寥。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月的时候洛霞宫的宁妃,因为之前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如今天气转凉又得了两场风寒,就一病不起了,于前几日居然还出现了高热不退的现象。如今经过太医院的轮番救治,都已经快到了药石无效,眼见就要油尽灯枯的地步。
太医院的院判张太医战战兢兢的禀告了皇帝:“宁妃娘娘前些年中毒的事情,本就身体就落下了病根,加上去年生十一皇子遇见难产一事,身体就总是不见好,如今又添了风寒之症,药石无效,恐怕也就是在这几日了。”说完张太医用眼光偷偷的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
只见皇上长叹一声说道:“既然是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夏子那就按照惯例准备着吧!”
当天下午小夏子就到了洛霞宫宣旨,宁妃就被搬到了秋离苑静养去了。
大虞朝的皇宫都有规定,除了皇上,太后和皇后,别的人都不能死在宫里,对于这种即将离世的宫嫔,都是安排在皇宫西北角上的秋离苑。
此时的宁妃一天到有十个时辰以上都是昏睡着的,就算是好不容易有清醒的时候,也是精力不济,水米不进,药石无效。整个人虚弱至极。
初冬的秋离苑里只升起两盆微弱的炭火,宁妃依然浑浑噩噩的依靠在床上。身边就只有一个冬雪默默的守着,哪里还有昔日宠妃的样子。
当初的洛霞宫宽敞又明亮,冬天的屋子里温暖如春,夏季殿宇中就有最大的冰山,一年四季,所有新奇的宝贝物件都是紧着洛霞宫,如今也只剩下了满目的凄凉。
这时门帘被人轻轻开启,景玹楷穿着玄色的圆领袍从外面走了进来。
冬雪见玹楷进来了连忙上前行礼:“奴婢给荣亲王请安。”
景玹楷抬了抬手询问道:“冬雪姑姑,今天宁娘娘的病好些了吗?”
冬雪摇了摇头说:“还是老样子,一天有十个时辰以上都是浑浑噩噩的,今天七公主本来想来看她,可是娘娘说七公主刚刚有了身孕,怕过了病气给她,不肯叫她来。
十公主被皇上送到了昭阳宫给诚妃娘娘养着了。娘娘在清醒的时候也常觉得欣慰,她总说看看九皇子天真的样子就知道诚妃娘娘是个善良的人。把十公主托付给诚妃娘娘,自己也是很放心的。
至于十一皇子,皇上因着他出生有红光祥瑞的原顾,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娘娘也常说这也是十一皇子的福分。
只有九公主,指婚年龄还太小,送给其他娘娘抚养,别人又觉得这么大的女孩子也养不熟,所以就只能暂时被送到寿康宫由太妃娘娘养着。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指婚一个好的驸马。娘娘每当说道这个就总是默默垂泪呢?荣亲王,趁现在娘娘还醒着,您也进去看看吧!”说完就拿出了手帕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 。
景玹楷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对冬雪说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同宁娘娘说一会话!”
冬雪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宁妃听到有人来了,勉强撑起了身子,想从床上坐了起来,无奈身体实在是虚弱至极,只能用尽力气,对屋外说道:“是玹楷,是玹楷来了吗?”
景玹楷听到了宁妃的询问,连忙撩开了帘子走到了里屋。里屋的空间并不大,西南方向摆着一张床,床前摆着一张小桌子,主要是为了用来放汤药,或者是其他食物之类的。床的尾部摆着一张小圆凳,方便来人可以坐下,距离床大约两米的地方就是窗户。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屋里的光线也并不是很好,宁妃见到进来的景玹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无奈身体实在没有力气,动了一下,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玹楷,你终于来了。”
玹楷恭敬的答应着走到了床旁边,只见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得仿佛没有一丝血色,眼底翻着浓浓的淤青,嘴唇仿佛也是白色的,眼睛看不到一丝生气,努力打起的精神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