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
唐烟怎么都没有想到傅临渊会忽然倒地,她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大跳。
她快步走到傅临渊面前,发现他双眸紧闭,一动不动。俨然,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唐烟转身,她不想管这只只会不分青红皂白怀疑、伤害她的恶魔。
但想到他这次受伤,毕竟是因为替她挡了硫酸,她还是无法做到任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僵立了片刻,她还是让司机帮忙,把傅临渊拖到了车上,送他去医院。
小巷中光线昏暗,傅临渊背上的伤,看得没那么清晰。
到了医院后,唐烟才看清楚,他背上的伤,有多可怖。
从他脖子下面,到后背中央,一大片都被腐蚀成了模糊的血肉,还有混杂着脓水的血液渗出,看着就格外的疼。
可想而知,若是那一大瓶浓硫酸,尽数浇到她脸上,她此时,得变成如何可怖的模样!
早就决定了不再爱他,看着他这样,唐烟心底还是会遏制不住扯痛。
但,她并不感激他。
因为他救她,不是因为他在意她这个人。
他只是不想他的暖床工具,顶着一张可怖的鬼脸恶心他。
医生给他处理完伤口后,确定他死不了,唐烟付了医药费,就想赶快离开。
她今天都还没有去看奶奶和枝枝,她想她们了。
走不掉。
她转身后,才发现,他竟是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衣角。
唐烟拧眉,她手上用力,就想将自己的衣角扯出来。
傅临渊虽然昏迷不醒,但他的力气,依旧大得可怕,她根本就无法把自己的衣角扯出来。
“傅先生,放手!”
他依旧毫无反应。
唐烟正想打电话,让司机送把剪子进来,傅临渊手上骤一用力,竟是一把将她拉到了他身上。
本来,他在床上侧躺着,不会碰到伤口。
现在,他这般平躺在床上,且唐烟还压到了他身上,他伤口扯痛,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傅先生,你又抽什么风!”
唐烟又急又气,她下意识就想把他箍在她身上的大手扯开。
只是,她怕会扯到他背上的伤口,又不好太用力扯他,一时之间,她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得到自由。
傅临渊眉头蹙得越来越紧,显然,他现在极不舒服。
而且,他脸上红得格外的不正常。
好似发烧了。
唐烟正想试一下他额头烫不烫,她后脑勺忽而被箍紧,她的唇,就不受控制地落到了他唇上。
他肌肤滚烫。
显然烧得不轻。
“傅先生,你发烧了!你快放
开我!”
傅临渊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将她箍得更紧了一些,也更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手还不老实。
唐烟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人都已经昏迷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
而且,这人醒着不做好事,昏迷了也不纯洁!
唐烟气得想甩他耳光,只是她手不小心触碰到后背,摸到了一手的黏腻,想着他背上怵目惊心的伤痕,终究,她那扬起的手,没落在他脸上。
“傅先生,我真的还有事,麻烦你别再碰我!”
傅临渊倒是没再一个劲儿的亲她。
他离开她的唇,闭着眼,如同一只温顺的大狼狗一般,下巴紧紧地抵在了她肩膀上。
唐烟一怔。
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拥抱过彼此了?
他们决裂之后,做过很多次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
但那个时候,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更多的是仇恨,是折磨,却没有半分的温柔与眷恋。
而此时,他紧紧地拥着她,仿佛,她还是,他生命中最挚爱的珍宝。
唐烟眼眶不争气发热,她努力抬起脸,与他保持些距离。
她一垂眸,就看到了他此时的模样。
他脸上似是更红了一些。
他是典型的冷
白皮,他脸上浮着清晰的红,敛去了平日里的冷意与凌厉,看上去格外的乖。
让唐烟忍不住想起了,她小时候养的那只乖巧可爱的小哈巴狗。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他们也不至于,走到天崩地裂的这一步。
唐烟忍不住伸出手,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最终,她的指肚,落到了他唇上,一下下摩挲。
意识到她对他做了什么,唐烟如同被扎到一般,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能再继续了!
哪怕他今晚是为她受的伤,哪怕他睡着的模样,真的很乖很乖,她也不能,再对他有分毫的眷恋与心软!
唐烟咬紧牙关,她正想卯足力气挣开他的钳制,病房的大门就忽然被推开,顾惜惜红着眼圈冲了进来。
“临渊,你受伤了是不是?你……”
当看到傅临渊和唐烟此时的模样,顾惜惜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脸上所有的良善与温柔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恨意扭曲的狰狞。
“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