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大脑轰地一声炸开。
他发疯一般想不管不顾地吻住她。
可他不能。
上次那位老中医说,她在冷库中冻了那么久,若她真怀孕了,肯定会或多或少有些影响。
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做剧烈运动。
若不小心动了胎气或者怎么着,很容易流产。
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他很震惊,很担忧,他怕多一个孩子,会增添她的负担。
可既然这个孩子来了,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他们两个人的血,他也舍不得他像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一般,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温度,便永远消失。
“唐烟,你不能……”
“你不抱着我,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傅临渊彻底投降。
他舍不得看她哭。
只能在抱着她入眠的时候,尽量忍耐,不伤害到他们的宝宝。
唐烟先洗的澡。
傅临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唐烟正侧着身子半躺在床上。
她拉了下睡裙的裙摆,纤细的漫画腿,白得晃眼。
傅临渊鼻孔都有些发烫,他慌忙将脸别向一旁,不去想床上的活色生香。
“时间不早了,我抱着你睡觉。”
说着,他快速关上灯,拉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他刻意不靠近她,与她至少保持了将近二十厘米的距离。
唐烟好无语,她摆姿势摆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摆得让自
己满意了,结果?他关了灯!
这让她如何百媚千娇地鼓励他!
唐烟的小心脏一瞬间被浓浓的挫败感吞没,但她那性格,向来是打不倒的小强,她攥紧小拳头,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她就自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的声音,也刻意放柔了许多,“不是说抱着我睡?你离我这么远,怎么抱着我?”
傅临渊虎躯一震。
跟她躺一张床,都是在磨练他的意志,再抱着她,简直玩命!
傅临渊一颗心极度拉扯,终究,还是舍不得看她失望,他转身,就轻柔地将她抱进了怀中。
每一次呼吸纠缠,对他都是一种折磨。
傅临渊双眸紧闭,他努力忽略身旁的香甜,催促自己赶快入眠。
唇上很软,被她亲了一下。
傅临渊长长的睫毛剧颤,唇上的痒,钻进了他的心底,让他疯狂地想要做些什么缓解下这种痒,但,他得忍。
傅临渊暗暗呼了一口气,他强忍下想要睁开眼睛做坏事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均匀一些,装睡。
“阿渊,我都亲你了,你能不能也亲我一下?”
回应唐烟的,是傅临渊均匀的呼吸声。
唐烟的小脸直接挫败地皱巴成了一团。
她使出浑身解数撩他,他就这么睡着了?
肯定不是她魅力不行!
也就是说,他那种病,真的已经病入膏
肓,她采用网上说的那种鼓励手段,完全行不通了!
他病得这么重,只怕就算是去医院看,也未必能痊愈了!
看着傅临渊安静的睡颜,唐烟心中慢慢盈满了心疼。
这么好看又优秀的男人,得了这种毛病,真的是比杀了他更折磨他,她的阿渊好可怜!
以指肚细细地描摹过他的眉眼后,唐烟忍不住又用脸蹭了蹭他的下巴。
“阿渊,我没想到你病得竟然这么重。”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我也依旧愿意嫁给你!以后我们之间,就算是没有夫妻生活,我也不会介意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什么叫以后没有夫妻生活她也不会介意?
他介意!
这个小女人,她又在胡说些什么?
傅临渊心口剧烈起伏,男人自尊受到如此大的挑战,他差点儿无法继续装睡,但想到她身体更要紧,终究,他还是将所谓的尊严抛到了一旁,继续努力保持呼吸的均匀。
又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唐烟将小脑袋贴到他心口,她很快就沉沉入眠。
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仿佛早就已经睡着的男人,却是蓦地睁开了眼睛。
他一双眸黑得仿佛要将夜空中的星星染上墨色,他身上却又格外的烫。
软玉温香在抱,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简直要命!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失眠夜……
……
今夜无眠的,不只是傅临渊。
赢肆从唐爷爷、唐奶奶坟前离开后,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赢家老宅。
他终究是没舍得将那块手表还给唐烟。
他一遍遍摩挲着那块手表,他眼中的猩红,怎么都无法消退。
这个时间点,别墅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但他完全没有睡意。
甚至,他有些想,杀了他自己。
今天下午,赢从霜还闹了次自杀。从她房门口经过的时候,他注意到她房间里面灯还亮着,他觉得他得过去看她一眼,避免她又想不开。
他下意识就想推开她那没有关严实的房门。
他刚握住门把手,赢从霜那带着几分紧张的声音就传入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