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牛肉是吧?”
“喜欢可爱多是吧?”
“渣渣酒量跟狗坐一桌是吧?”
老朱一边踹着李祺,一边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动怒,因为李祺这兔崽子太不是个东西了啊!
“你他娘地还想当太子妃?”
“咱今天不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陛下!”李祺突然发声,“这我可不认,那是玩笑话……”
老朱一顿打骂,不过都是收了力道的。
所以别看李祺惨叫连连,哀嚎不断,事实上屁事都没有。
太子爷朱标跪倒在地上,一直不敢吭声。
小临安已经被马皇后抱在怀里,酒壶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这还是第一次,太子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所以马皇后也有些动怒,或者说是在担心太子朱标。
他们夫妻二人早就到了,也静静地听完了李祺与朱标所说的那些话语。
可越是听下去,马皇后这心里面就越是心疼。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嫡长子,一直都是这般疲惫,不只是身体,更是精神上面的疲惫。
尤其是李祺刚刚举出的这个例子,更是让马皇后心生不安。
大唐太子李承乾,在高压环境之下,加之病痛的折磨,被硬生生地折腾疯了,最后竟然大逆不道地谋逆逼宫。
而太子朱标此刻的处境,与那李承乾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这大半辈子,都是过着万众瞩目的生活,从来都没有轻松惬意地过一天啊!
提线木偶,这四个字,更是刺痛了马皇后这个当娘的。
“标儿,起来吧!”
“重八,差不多就行了,别把孩子打坏了。”
马皇后开口,老朱和朱标立马听话。
老朱气呼呼地坐到位置上面,自顾自地吃着烤串。
朱标则是没有忘记李祺,上前将李祺给搀扶了起来,观察着伤势。
嗯,除了有些鼻青脸肿外,基本上没有大碍。
“陛下怎么来了?”
“孤怎么知道!”
“陛下来多久了啊?”
“孤也不知道啊!”
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瑟缩地站在一旁。
马皇后见状,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这炙肉倒是香气扑鼻,谁做的?”
朱标眼前一亮,清楚这是自家母后给的台阶。
“母后,这是李祺亲手做的,连肉都是他亲自切的。”
听到这话,老朱和马皇后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诧。
毕竟在这个年头,男子汉大丈夫亲自下厨,那真是不多见了。
“还有没有?本宫也有些饿了。”
“啊?”李祺有些愣神。
朱标急忙给了他后脑勺一下,李大少这才反应了过来。
“有的有的,管饱!”
“陛下娘娘稍等片刻,臣这就去准备。”
李祺笑着开口道,随后又去厨房片肉,然后串上竹签。
老朱和马皇后见状,不禁点了点头。
这小子果真是赤子之心,倒也是难得啊!
寻常勋贵子弟,别说什么亲自下厨了,他们不好勇斗狠、惹是生非,那都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也就只有这个李祺,勉强还看得过去。
老朱目光看向太子,沉声道:“标儿,你知道自己今夜错在哪儿吗?”
听到这话,朱标立刻认错。
“父皇,母后,儿臣知错了,不该如此放浪形骸。”
老朱叹了口气,笑道:“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来确实苦了你了。”
“成天端着像个圣人君子一样,唯恐出现什么过错,被朝臣指责,过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这些咱都是看在眼里的。”
“但你是太子,既然你做了咱大明的太子,那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所以咱也不好多说什么。”
顿了顿,老朱又看向了一旁正在忙着烤肉的李祺。
“不过李祺刚刚说的那些话,咱和你娘都是听见了的。”
“弓弦确实不能一直紧绷着,容易断的,李祺这是用心良苦!”
“父皇,您的意思是……”朱标有些不敢相信。
马皇后适当接过话茬,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不过你终究是我们的孩子,朝政还有你爹看着呢,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放浪形骸什么的,父皇母后都不会怪你,反正这里也没外人,还不准偷个懒吗?”
“你今夜真正做错的地方,就是小临安,她毕竟是女儿身,还未出阁,你让她留宿韩国公府,这不合礼法,若是传扬出去,坏的是她的名节,丢的是皇室脸面,你明白了吗?”
朱标眼眶都红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儿臣之错,一时没有察觉,险些酿成大错!”
“好了,过去了就算了吧!”马皇后招了招手,“坐下吧,咱们一家人尝尝李祺的手艺。”
朱标听话坐下,老朱也笑着点了点头。
“李祺,烤好了没有,赶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