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弋眼里色泽浓得化不开,明晃晃的暗示。
他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大概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眼前人身上了。
他以为俩人的关系都到这一步了,又在这种离别的氛围衬托下,小姑娘大概率会答应。
可鹿兮却在他的耳垂上用力地咬了下,嗓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凉,“看你表现再说。”
耳垂上刺痛传来,那是带着发泄似的力道。
季弋低笑出声,他心里明镜似的,小姑娘这是还惦记着那个香水的事呢。
他给了她平等,她也不客气地用了。
季弋朝她敞开衣领,薄唇挑笑,“你闻闻,跟你一样的,干净着呢。”
鹿兮勾起眼,不慌不忙的把他的衣领一颗颗扣上,语气认真的不行,“你这习惯不好,得改。”
扣上扣子,她抬眼看他。
话音是带到了,至于听不听得懂,那就是他的事了。
他要是再敢带着香水味来找她,那就别怪她利用完就丢了。
鹿兮从来都不是什么凑合的人。
小姑娘的心思不做掩藏的写在脸上,连那份疏离感都淡淡的显现了几分。
季弋垂着眼看她,玩味着嗓音勾起她的下巴,“你管你老公也这么严么?”
想起那个没见过面的傻
子老公,鹿兮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话里也就带了几分气,“他?有那功能吗?”
季弋,“……”
早晚让她知道他有没有那功能。
门外的陈澈看了眼时间,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门。
季弋舔了舔后槽牙,不甘心,但也只能走了。
临行前,他转头,“对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个生活助理,明天就能到组里。”
鹿兮挑了下眉,眼尾又眯了起来,“不会是那个艾什么?”
季弋懒散着调子回她,“早开了。”
然后他就见到小姑娘满意的弯起了眼睛。
妈的,突然不想走了。
想着,季弋开了一半的门又关上了。
他大步迈向鹿兮,箍着她的腰往上一提,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现在的季弋是条栓不住的野狗,察觉到鹿兮放松的任由他的侵略,季弋红了眼眶,近似无情的咬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口,见了血气。
鹿兮一把推开他,嗓音带着几分被情欲占据的失控,“你是属狗的吗?”
“是啊。”季弋的唇上沾着她的嫣红,连笑也带了三分邪气,“你不知道吗,狗都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个标记。”
看到他耳垂上明晃晃的牙印,鹿兮这才发觉他把自己也骂了
进去。
清冽的味道冲的鹿兮大脑发麻,她用自己最后的清醒把他推出了门。
偌大的套房,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却仿佛空荡了起来。
鹿兮靠着门缓缓蹲下,背后是冰冷,可身前却再没了灼热。
她烦躁的舔了舔唇上的伤口,加深了那份刺痛。
不得不承认,习惯是一种很可怕又无情的东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习惯犹如跗骨之蛆般遍布了她的全身。
骤一抽离,到也有些密密麻麻的酸。
那一晚,鹿兮几乎没怎么睡得实。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照进房间,在她的眼睫处透出浅浅淡淡的阴影。
那一夜,她第一次对自己当初的行为产生了怀疑,对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产生了莫名的迷茫。
可太阳依旧升起,一切都还在预计的轨迹上。
唯一偏离的,也唯有一些道不明的无名忧思罢了。
……
季弋赶了最晚一班飞机抵达京市,天一亮就接到了季卫宏打来的电话,说是让他回季家老宅一趟。
他这趟回来也是为了这事,孙霖涵满京市找不到季弋,干脆直接提着行李住进了季家。
孙家父母连哭带闹的拦了半天,终究还是抵不过女儿的坚持。
这季家,
终究还是让她住了进去。
可她这一住不要紧,京市整个上流圈都震了起来。
人都住进季家了,这是好事将近啊。
季弋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自己又要在不在场的情况下再结一次婚了。
车子停在季家老宅,季弋得了令,衣领扣得严严实实的踏进季家大门。
“阿弋!”
人未至,那惊喜的嗓音却先飘了过来。
似是随时准备迎接季弋,孙霖涵一大早就打扮好了自己。
飘逸的鱼尾裙配上高跟鞋,一头慵懒的卷发垂在肩上,刻意描摹过的双眼勾出恰到好处的弧度,像是公主在等待她的王子归来。
可惜,季弋不是那个王子。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就是个在阴沟里苟活的野狗,现在换了副干净的皮囊罢了。
季卫宏听到声音,颤颤巍巍的下了楼。
他上下打量了季弋一眼,那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冷漠,“正好,吃饭吧。”
佣人听了话,一一上去请季家的各位主人。
说来可笑,季家老宅这么大的地方,却没有一个房间是属于季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