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颉听话地下床,像前几次一样,在江宁对面的位置坐下,然后脱掉上衣静静等待针灸。
他没有了第一次时的窘迫,经过这两次的治疗后,明显习惯了在江宁面前赤裸上半身。
如果再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腹肌比前两天明显了些。
这些可都是余时颉为了那所谓的男人尊严,抓紧时间锻炼,为的就是能在江宁面前变得自信。
然而,江宁对这些并不感冒。对于她来说,无论是谁,在自己面前都只是自己需要救治的病人罢了,露的再多也只是一块肉那么简单。
于是就这样,余时颉炫耀的心情在江宁的漠视下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甚至感觉身上都冷了起来。
他稍显失落,紧接着就听见江宁的质问声响起:“你昨天运动了?”
余时颉猛地一惊,难道是看出来了?
正当他准备回答的时候,江宁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不是说过这几天不能剧烈运动,就算是想要健身也不行,你看看你身上的红疹又多了。”
本以来等来的会是一顿称赞,没想到却是一通指责。
余时颉心情瞬间变得低落,他耸拉着脑袋,像是一只做错了事等待着被主人教训的金毛一样。
“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他出声说着。
江宁有些生气,毕竟自己已经交代过好多次,绝对要遵循医嘱才行,谁知道余时颉却不听自己的话。
她无奈地好气地望着余时颉的背影,正准备开始施针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呵斥声:“你是谁!不要碰我的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江宁一哆嗦,下意识转身看去,想要看看这个闯进来的人是谁。
等她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后,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了,原来出现在病房的人正是刚才在楼下见过的女人。
只是让江宁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和余时颉认识。
“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能……”女人气势汹汹地往里走,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她盯着江宁,蹙眉道:“是你?”
两人在医院大厅虽然见了只是短暂的一面,但她记住了江宁的脸,并且当时自己被拦了下来,而江宁却当着自己的面正常的路过,她又怎么能忘记。
江宁看向余时颉,眼神里有无语又有质问。
不等她说,只听见余时颉开口道:“你为什么会来?”
“你为什么都要问我?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我的亲哥哥,谁能不让我来?”女人一字一句地说着。
女人名叫霍白洁,是郑珍珍和现任老公所生的孩子,比余时颉小了不到四岁,也是被宠到大的孩子,妥妥的公主病。
从被医生拦到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的质问,霍白洁感到特别的生气。尤其是哥哥,被亲人指责,让她更加的暴躁。
余时颉叹了口气,略显无奈道:“白洁,这位是江医生,不能对她无礼。”
“什么!?”听到江宁是医生,霍白洁异常的惊讶,眼神再次落在江宁的身上,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随即蹙着眉头又问:“她是医生?”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哥哥此时没有穿上衣,那面前的桌子上也摆着一套工具,看样子应该是针灸的东西,看来自己真的是误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郑珍珍拥有一副好嗓子的缘故,导致霍白洁天生的大嗓门,音量要比正常人大很多。
哪怕是熟知她的人,也忍不住感到吵闹。
“对,这位是我的主治医生江宁。”余时颉再次强调,希望妹妹能尊重江宁。
霍白洁眉头还没有舒展开,小声地嘀咕了句:“我认错人了。”
此时的她明显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跋扈,情绪也稳定了不少,甚至有些不敢与江宁对视,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简直和余时颉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
片刻后,她缓缓地走过来,低着头,低低的声音中带着撒娇的口吻:“哥,我错了。”
余时颉没有说话,而是一记眼神过去,只见霍白洁看看他再看看江宁,放在身前的手不停地扣着衣服,支支吾吾地开口:“江医生对不起,我刚才对你的态度不好,我不是有意的。”
谁能够想到当下向自己道歉的人和几分钟前大声呵斥的是一个人呢,就连江宁也感觉神奇,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个大的情绪反差。
“没事。”她淡淡开口,并没有在意霍白洁对自己的态度。
只是这两个字说出来,倒是让霍白洁感到一阵惊恐。因为江宁的语气不高不低,听上去不像是没事更像是生气,于是她慌忙解释说:“我,我是听说我哥又在相亲,我把江医生认成了我哥的相亲对象,所以我才会对你态度不好,江医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原来她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偶然间听到朋友说起自己的哥哥又开始相亲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坏女人。再加上又是在医院见的面,所以当看到哥哥和陌生的女人待在病房后,下意识把她当成了相亲对象。
抱着想要破坏相亲的心,态度才会这般。
之前楼下被医生拦的时候也是。正在气头上的她想要看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