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换句话说,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凭什么对自己产生如此大误解,而且还要当众“揭穿”自己。
这个行为就让江宁很不理解,但让她生气的点在于,明明什么都不了解也不清楚,钟霍达却平白无故地质疑自己的医术,甚至用骗子来形容自己,这是她容忍不了的。
别的什么都可以,但医术,绝对不能被他质疑。
“我凭什么要回答,难道不应该是你来回答吗?别以为你装的有模有样的,随便扎几个穴位,就算是现在还在上学的医学生恐怕都会。”钟霍达看上去已经急了,在加上身后的同事没有一个人声援自己,他就更慌了。
说完,他的余光瞥见了江宁的针灸袋,于是眼疾手快地将其拿了起来,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直接恨恨地扔到了地上。
不仅如此,为了解气,钟霍达还用脚在上面踩了好几下。
江宁想要制止的手停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针灸袋被毁坏,里面的银针被当做垃圾随意碾踩,她的脸色愈发阴沉,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斥着杀气。
“现在好了,我看你还拿什么东西继续骗人!”做完这一切后让钟霍达一时解气,他得意地盯着江宁,唇角勾起讥笑,整个人看上去相当得意。
病房内陷入一阵沉默,没有人说话,但大家都感受到了温度在下降。
江宁从内向外散发着冷气,距离她最近的汪庆德都感到浑身发冷。
她扫视一圈,目光看向身后那些人的时候,大家明显闪躲,谁都不想与之对视。紧接着,那如利剑般的眸光落在钟霍达的身上,瞳孔里淬着冰,“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不就是把你骗人的工具扔了,我这是在做好事啊!”钟霍达笑得肆意妄为,全完不知道接下来面对他是什么。
地上那一团已经不能再用的银针以及脏了的针灸袋,是江宁的宝贝,价值七位数。
就是这样珍贵的东西,却被人当做垃圾肆意地踩踏,碾压。
江宁忍不了,她丝丝地盯着钟霍达,一字一顿说道:“你口中所说的骗人的工具,七位数,做好赔偿的准备吧!”
什,什么!?
七位数!?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汪庆德和汪善美都没有想到价值会这么高。
此时每个人的视线向下看去,望着那滩昂贵的“尸体”,一个个脸上皆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其中最为惊讶的就是钟霍达,尤其是想到自己要是真的需要赔偿,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是他根本赔不起的数额。
“不可能,不就是几根破银针吗,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还有一个袋子,最多也就上前吧,我还是往高了说。我看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现在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你担心骗不了汪家的人,想要讹我了是吧?也是,上百万,也够你挥霍一段了。”钟霍达越说越坚定。他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现在的振振有词,自认为是彻底看穿了江宁的真面目。
对此,江宁笑了笑,她往前走了两步,钟霍达有些畏惧的后退两步。
就是想本能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反正在面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好似心底恐惧的情绪不断的在往上生长,他必须阻止才行。
“记住你说的话,至于到底值不值这个价,不是由你决定的。”江宁说完,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
汪庆德看看她,刚想要开口,电话那边接通了,只听见江宁说:“麦叔,你这里有人动了我的东西,该怎么处理啊?”
听到江宁称电话那头的人为麦叔,让钟霍达不禁想到了院长麦锟。
不会这么巧,说不定就是两个姓氏一样的人,虽说姓麦确实不太常见,但也不代表她就认识麦锟。
隔着手机,没有人能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只见江宁点点头,随即就挂了电话。
“等着吧。”江宁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两下,然后看向钟霍达,挑眉笑着说道。
这一笑顿时让人感受到了她的自信,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非常胸有成竹一样。
站在钟霍达身后的人忍不住小声议论了起来。
“她不会真的认识我们麦院长吧?”
“认不认识有什么关系,我更想知道她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值上百万!”
“我觉得钟医生要完了,他副院长的位置是要拱手让人了。”
听大家的议论声不免发现,他们都是站江宁的,毕竟大家都是有脑子会思考的人,本来钟霍达对江宁的指控都没有确定性,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了。
钟霍达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且在确认江宁话里是真实性。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就说:“江宁,你到底想做什么?别以为你随便找个人就能吓唬我,我告诉你,这家医院我说了算!”
“谁说了算?”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威严的身影从病房门外走进来。
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病房里的医生全部傻了眼。
“麦,麦院长。”有人叫了声,于是大家齐刷刷转身,恭敬地面向麦锟。
一瞬间钟霍达的脸色比死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