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施缱的困意在慢慢消退。
她睁着眼睛,在胡思乱想。
体温的传递,让她的整颗心也变得热乎乎的。
第二天,施缱起床晚了。
洗漱后,她走到客厅,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饭香味。
厨房里传来水龙头哗哗的声音,后来水声没有了,有人在案板上切菜,还有瓷器碰撞的声音,熬汤的声音。
这种浓重的烟火气息,对施缱来说,很动听。
只有在妈妈活着的时候,她感受过这样岁月静好的生活。
如今这样的时刻,已然成了奢侈。
“吃饭。”薛砚辞从厨房出来,抬头对施缱说了一句。
施缱“嗯”了一声。
坐下来,看到他做的菠菜汤。
她拿起勺子来喝了一口,片刻之后,脸就慢慢红了。
薛砚辞坐在她对面,看着施缱,问:“房间太热?”
她抬手摸了摸脸,听出来他语气里的调侃。
但还是说了句:“是,早上阳光太足了!”
薛砚辞笑笑,心知肚明,什么都没说。
两人吃饭的时候,施缱一直都低着头,不敢看薛砚辞。
那层窗户纸始终没有捅破,但从这天之后,两人的心似乎贴近了许多。
……
她不想去长河别墅住,都搬出来了。
最后剩下的那点衣服,当初也被他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出来。
这份羞辱,她始终记得。
纵使他明示暗示过好多次。
可她也打定主意,以后只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有一次,她感冒了,洗了澡早早窝进被子里睡觉,睡到一半,薛砚辞来了。
他应该是喝了酒,进了她的卧室,二话不说就要亲她。
她身体不舒服,还要被他蹂躏,自然非常气愤,她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也把薛砚辞的酒打醒了。
施缱愣了愣,但她却没有一点退缩,指着房门口,冲他不耐烦的低吼道:“滚出去,这里是我家!”
那一刻,她没有一点心虚的地方,以后她再也不要寄人篱下了。
要是让她不开心了,就直接理直气壮的让他滚出去。
薛砚辞也是犯贱,来这边过夜的次数越来越多。
施缱不反感,毕竟她也挺喜欢和他睡觉的。
那天晚上回来,客厅的灯坏了。
她站在玄关,试了好几次,都没反应,家里黑漆漆的。
施缱只好摸着黑进到卧室里,换衣服,洗澡。
薛砚辞来的时候,她刚穿着睡衣走出来,他问她:“客厅的灯坏了?”
“嗯。”她坐在梳妆台前,拿出吹风机,就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呼呼的,所以她没听见,他在她身后说的那句:“明天买灯管给你换上。”
多数时候,他都会做,他身上的荷尔蒙一直很吸引她。
关了灯的夜晚,一遍遍的耳鬓厮磨。
他时而强烈,时而温柔,常常让她觉得自己会就这样溺死在他身下。
偶尔两个人都在家,好像是心照不宣的,除了去超市买菜,基本都不出门。
在房子的各个角落,没完没了的做那事儿。
每顿还是他做饭。
红烧鲫鱼,乌鸡汤,蛋炒虾仁,葱油饼,拌蛤蜊,看起来都特别清淡。
两人吃完了饭,薛砚辞就去厨房刷碗。
回来的时候,看见施缱坐在沙发上,靠着窗户。
傍晚的风吹进来。
可能公寓是高层的缘故,听不到外面车辆的鸣笛和引擎声,特别特别宁静。
薛砚辞看着她的侧脸。
他的心仿佛也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明天想吃什么?”薛砚辞随口问。
施缱转头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是我的专职厨子吗?我想吃什么,你就做什么?”
“想吃什么?”他又问了一次,语气依旧是冷冷淡淡,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就算是做这些事的时候,他都没有半分讨好的感觉,也没有任何的低声下气,好像她能吃到他做的饭,该是她求而不得的福气一样。
施缱哼了一声,然后就真的实诚的开始点餐:“好久没吃饺子了,想吃羊肉馅儿饺子,还有菠菜汤,最好再来个拌藕片。”
“嗯。”他应了一声,就转身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