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辞理所当然的以为,谈薄衾是要和他说施缱的事。
没想到,他一开口,提到的却是梅星茴。
“前几天我过来接玥玥每月固定时间去看心理医生,刚好碰见梅总也要出门,她说是要到微风百货逛街,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来不是个喜欢逛街的人,而且微风百货的位置是在北边,但她的车子,偏偏开向了南边。”
谈薄衾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可能我就是出于好奇吧,和梅总相隔着一段距离,我就开车跟了上去,然后就看见她的车停在了凤阳医院门口。”
“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不了什么,只能代表她说谎了,她去医院看望病人,但是那个病人的身份,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谈薄衾用很自然的语气,和薛砚辞说起这件事,好像真的只是闲聊而已。
但薛砚辞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谈薄衾似乎话里有话。
谈薄衾不是个大嘴巴的人,他特意将薛砚辞约出来,借着喝酒的借口,将这件事说给他听,他感觉这其中,必有隐情。
不过至于是什么,他等着谈薄衾的下文。
谈薄衾却又不想说了。
谈薄衾用酒杯遮挡着自己半边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讳莫如深,有种让人猜不透的深邃。
两人从酒吧出来后,都各自找了代驾。
站在门口等待的时候,谈薄衾忽然转头看向薛砚辞:“最近施缱怎么样?”
他仍然是很随意的语气,像是在开口问天气。
薛砚辞顿了顿,扯了个笑:“她怎么样,我该知道吗?已经分手了!”
谈薄衾发出一声长长的“哦——”,而后,代驾师傅来了。
他在上车前,转头又看了薛砚辞一眼,说道:“分手就不该再有牵扯,薛总有这个自觉就再好不过了,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说完就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
翌日,薛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余秘书敲门进来,站在薛砚辞面前。
“薛总,梅总每周都会去凤阳医院,看望一位叫蓝简的病人,几年来,雷打不动,这是那位病人的资料。”
昨晚在和谈薄衾分开后,他没耽搁,立刻让余秘书调查了这件事。
余秘书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第二天就有了反馈。
薛砚辞伸手接过来。
他随手翻了两页,眉头却越皱越紧。
蓝简,蓝简——
病人叫蓝简,摆明了就是在混淆视听。
名字倒过来,不就是剪岚吗?
而且看这位病人在入院时登记的个人资料,年龄、身高、体重,完全就是那个人。
几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人,现在却赫然的再次出现。
虽然资料上没有那位病人的照片,但薛砚辞几乎就可以肯定,能让梅星茴每周都去医院看望的人,除了自己的女儿,大概也不会有别人了。
祝剪岚……没有死?
纵使薛砚辞,在最初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沉默片刻,又说道:“继续查,看看祝剪岚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没有康复的可能。”
在刚拿到资料的时候,余秘书看到“蓝简”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蹊跷。
他在薛砚辞身边工作好多年了,自然知道薛砚辞曾经还有个未婚妻,不过,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
如今看到薛砚辞的反应,余秘书就更加笃定了心里的猜测。
原来,这个蓝简,还真的是当年被宣布已经死亡的祝剪岚。
至于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而且还被梅星茴隐瞒起来,别说薛砚辞,就是余秘书也很想知道。
他应允后,就转身出去了。
……
办公室里,只剩下薛砚辞一个人。
他双手轻轻的扣在一起,中间是一个镂空的圆形,半眯着眼睛,他在思考。
片刻后,余秘书再次敲门进来。
他抬起头,就看到余秘书手里拿了一个快递。
“薛总,这是刚才前台送上来的。”
薛砚辞“嗯”了一声,起初他没太在意,一边翻着手边的文件,一边说:“打开吧,看看是什么。”
余秘书将快递拆开,蹙了下眉:“薛总,是个u盘。”